原深钿皮肤本就白皙,生起气来面上浮起一层薄红,远远看去就像熟透了的桃子。座下的黄牙男子看呆了,喉结滚动,舌头忍不住探出,舔了舔嘴唇。
原深钿瞥眼瞧见这一幕,胃里泛酸。
许灼睦颇为悠闲地掀起杯盖,拨开浮起的茶叶。
原深钿心里那叫一个苦闷,他好不容易想出的招,本是要和将军府取得联系,让他们继续想法子,谁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引来个不怀好意的人。
原深钿恨恨地盯了那人一眼,那人咧开嘴,笑得满脸细纹。
原深钿忙不迭别过头去,此人只晓得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心生不满之时,这来路不明的男子也未眼神暗示自己配合,他果然不是将军府的人!
原深钿求助地看向许灼睦,按书中人设,许灼睦绝对不会轻信他人!
许灼睦抬眼,原深钿鼻尖泛红,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眉头微蹙,眼里颇有哀怨之色。
许灼睦放下茶杯,沉吟半晌,“你失忆多时,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也是应当的,要不这样,让此人留在府中,你与他……”
“殿下!”原深钿一想到自己会被这色狼动手动脚,再也沉不住气了,“我对这人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而且他一靠近我,我就浑身难受,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
座下男子还在不依不饶:“夫人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快跟我回去。”
原深钿回过头,“闭嘴!”
他这一声,可谓十分响亮,边上看戏的侍卫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吓得打了个颤。那座下男子也被吼蒙了,呆立片刻,刚想开口,却被原深钿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给吓退了。
许灼睦倒是神色淡淡,他懒散地掀起眼皮子,瞧见原深钿脖子都气红了,手握着拳头,胸脯起伏。
许灼睦摇摇头,笑了一声。
原深钿顾不上许多,“你知不知道,欺骗太子,可是大罪!”
其他人不晓得,原深钿心里可清清楚楚,下面这人就是个不怀好意冒领的。许灼睦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智商下线,由得这贼人胡言乱语。
原深钿心里又闷又气,他瞪着那人,那人果然被原深钿唬住了,脖子略微瑟缩了一下。
许灼睦悠悠道:“你生气的样子,倒是挺新奇。”
原深钿正努力吓唬这不识好歹之人,突闻许灼睦这话,下意识回头,又瞧见许灼睦端着茶杯,冲自己轻轻一笑。
原深钿一下子没绷住,眉头挤成一团,脸红耳朵也红,殿下如此眼瞎,居然还好意思笑?
许灼睦倒也不恼火,还是慢悠悠开口,“瞧你这样子,是生他的气,还是生我的气?”
他这一句话,倒是惊到了边上几人,属下们面面相觑。这位美人若是识趣,理当回答没生任何人的气。
原深钿心里冒火,脑袋嗡嗡直响,只觉得许灼睦这般模样实在可憎,他龇了龇牙,声音颇为响亮,还带着点怨气。
“是你!”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没了声音,属下们屏气凝神,就怕发出一点声音,让太子注意到了自己。
就连那胆大妄为,敢冒领原深钿的男子,这会儿也缩起脑袋,想当个透明人了。
屋子里只剩下原深钿太过激动的喘气声,他咬了咬内嘴唇,转过脖子,扫了眼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