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眯眼,“是吗?”
她这般说,显然是不太赞同许灼睦的话。
许灼睦道:“母后是怎么想的?”
皇后笑得有些随意,“你父皇看着简单,实则也不太简单,他的心不算坏,但却也算不上有多好。”
原深钿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皇后和许灼睦完全没有防备他,似乎已经将原深钿当成自家人。
原深钿油然而生一股奇异的责任感。
除了责任感之外,他心里更多的是欣喜。
“这么多年来,你父皇都没想着离宫,怎地现在就突然想去飞花城了呢?我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了解他这个人了,若没有特殊原因,他端不可能如此意气用事。”
许灼睦道:“母后,难道父皇从前不意气用事吗?”
皇后看向许灼睦。
许灼睦道:“父皇虽未明言,但对慕家多有纵容,慕家那位公子,对我多有挑衅,慕家上上下下,也对母后母家颇有微词,父皇却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后闻言一笑,“你父皇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慕太子妃,于是便各种优待慕家,但这件事,并不算大事,也不算他意义用事,只是他想要做个样子,他开心,慕家也开心。”
许灼睦皱眉。
皇后道:“太子,母后年轻时,不了解你父皇,但日夜相处这么多年,总该看穿了。慕家可以小打小闹,但却不能真正做些什么,这点,你父皇心里还是有数的。”
许灼睦不语。
皇后看向外头,“但你父皇,从来都只珍爱自己,他不信命,也觉得自己可以逆天改命,如今他拖着我们前往飞花城,我怕他是……”
皇后陡然没了声音,目光看向原深钿。
原深钿张开嘴,伸手指着自己,一脸迷惑。
皇后蹙眉。
她伸出手,看着精致的指甲,片刻后,才抬眼。
“你母亲之前,是不是给你送过一箱衣服?”
原深钿脑海里浮现出黑色吊带长裙……
他面色尴尬,摸摸鼻子,“啊……”
皇后道:“你觉得那衣服如何?”
皇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原深钿张开嘴,他该说些什么?
沉默几秒后,原深钿感觉自己脸都僵了,他干巴巴张开嘴,“我没穿……”
皇后“咦”了一声,微微蹙眉,显然是没想到,原深钿会这么说。
原深钿很是尴尬。
他忙解释道:“我知道这是代代相传的好东西,但……那个是女子穿的,我实在是不能……”
原深钿只怕皇后以为他嫌弃这些“宝贝”。
皇后表情有些奇怪,她看向原深钿,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开口。
原深钿忙表忠心:“若实在要我穿,也不是不可!”
皇后:“……”
原深钿张大眼睛,生怕这和睦的“婆媳情”转瞬即逝。
皇后看向许灼睦,眼里颇有不可思议之色。
许灼睦却神色淡淡,他道:“太子妃本就是这样之人。”
原深钿不禁多想,许灼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咳嗽一声,“太子妃确实……颇为可爱。”
原深钿没料到皇后夸自己可爱,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好扯出一个笑来,露出八颗白花花的牙齿。
皇后沉默一会,才道:“太子妃方才想多了,本宫并不是问你穿没穿那衣服,本宫是想问,你打开箱子见到那衣服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想法?”
原深钿呆呆愣愣的。
这能有什么特别想法?当然是不能穿也不好意思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