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刀俊感到头是有点晕乎,但并不像以往醉酒那样胀痛难受,就知道昨晚上的一番辛苦的呕吐,没有白受罪。
“你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有开发出来。你知道以前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张明达在床上点燃一根烟说。
“穷日子啊,连吐都只舍得吐水水,一点渣渣都不出来。哈哈!”刀俊穿着衣服说。
“对,没错,是因为穷造成的!当时民间盛传‘刑侦队,案子未破酒先醉;治安队,赶走嫖客自己睡;交警队,站着马路吃天下。’你没听过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金色盾牌热血铸就,为难之处显身手。’”
“这个当然也是,但是那个时候的酒风确实很浓,我们都是酒精考验过来的。当时拼酒,可是要把门反锁了,不给人出去吐的,直到有一方要认输,或者醉得不省人事。”
“你们管那叫‘吃香的,喝辣的!’”刀俊有点鄙夷地说。
“呵呵,对!造孽的很。但是就算那样喝,当时喝死人的事情就没有听说过。不像现在,动不动就这里喝死一个,那里喝死一个,一起喝酒的还得赔钱。一赔还就赔十几二十万。”
张明达对于这个事情心有芥蒂,觉得出于人道主义,适当给予帮助是对,但是像这样把人害死一样去赔还是有点过了。毕竟,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酒,是因为亲朋好友,是高兴。
“你们那时喝的是粮食酒,能和现在的酒比吗?赔钱这事说不清,所以你还是少喝点。特别是跟那些身体不健康的人。”
“还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懂生活,不喝酒,不抽烟,个个都像娘们一样,叫什么来的?什么……”张明达抓着脑壳想不起来。
“伪娘?”
“哦,伪娘,伪娘!”
“伪娘是说娘娘腔,不是说不抽烟,不喝酒。这是你们老一辈人因为和我们接触少,对我们产生的偏见和代沟。其实我们年轻人绝大多数都是男子汉大丈夫,那是少数之中的少数。”刀俊为年轻人正名。
“呵呵,对。江山代有才人出!”张明达把烟摁熄灭了,来了个鹞子翻身的起床动作。
两人洗漱好,就到酒店餐厅吃早点。这时杨耀他们也来到酒店,找到了刀俊和张明达。
“不好意思了,老张,事情多,D镇我就不去了。让胖子陪你们去,他老家就在那儿,情况熟悉。”杨耀抱歉地说。
“不用太麻烦!要是忙,我们自己去就行。”张明到也抱歉地说。
“呵呵,我没有那么多事,就是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趁这次机会,回趟家。”胖子说。
于是就在胖子的带领下,他们赶往D镇。
“胖子,你是D镇的,江仑胎的事你听说过吗?”刀俊问。
“听是听说过,但是不在一个村子,具体情况不知道。你们法医还可以出差办案,可以到处跑跑,真好!”胖子羡慕地说。
“你们不是这样的吗?”刀俊奇怪地问。
“就像昨晚说的,事情太多,我们法医还参与一般案件的现场勘验,所以就彻底专业化了,没有出差办案的机会。”胖子可怜兮兮地说。
刀俊想了想他们的工作,整天就疲于应付刑事技术的工作,大多还是鸡毛蒜皮的事,确实够闷枯燥,就像陷在了泥潭里一样。
反过来想,刀俊觉得自己在林平这样的山区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好,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可以参与。
“刀兄,你是入错行了,你学的临床来干什么法医?可惜了,法医上升空间少,绝大多数一辈子也就是个科员。”
“你去搞临床,辛苦半辈子怎么也能变成个专家,名利双收,你现在还年轻,最好赶紧辞职去搞医吧!我是学的就是法医,没办法。”
胖子要年长刀俊几岁,在职场上的感受要多些,可能也受了些挫折。刀俊不把这话当牢骚,而是觉得胖子人率真诚恳,没有城府。
“哈哈,我不想当官,不想当‘砖家’,工资够生活就行。干法医挺好的,我喜欢。”这样的建议,刀俊经常听人说,问题也考虑得很成熟了。
“哎,胖子,你不知道我们小刀同志‘轴’。”张明达看着刀俊叹了口气。
“呵呵,是够佛系的,值得我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