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缘,再会再会!”
“后会有期啊!”
“二位保重。”
......
听听听听,这深情厚谊的,哪像是刚认识不过半个时辰的交情。
被塑造成“沉默寡言真男人”的形象,面对热切的道别,百里臻也只是非常符合人物形象地闭紧了嘴,微微颔首,而后便在自己那位“临时媳妇”的拉扯下,走出了这条热闹得仿佛随时在过年的街。
虽说即便不刻意塑造所谓的“沉默寡言真男人”的形象,百里臻也是这样的人,能不开口,尽量不开口。
反正,他有个自来熟的“媳妇”,即便他是个哑巴,都没问题。
走出这条街之后,阿绫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就好似,这条街外的世界一样,远离喧闹,重归平静。
这一天早上的收获,可真是超乎她的想象。
一走出这条街,她唇边噙着的笑意,便一点点收了回来。
她周身的气息变化得非常明显,走在她身旁的百里臻,立马变感觉到了。
“你认出来人了?”百里臻虽是反问,却语气肯定。
这话里,有两重含义:第一,说明说到的那个“人”有两重甚至多重身份,而百里臻显然知道这件事;第二,百里臻发现并且确定,阿绫也知道这件事。
“那个人,就是何旬。”阿绫略略一抬眼,看了眼走在身旁的男人,发现他目不斜视写前走,并没有看她,便微微点了点头道,并不隐瞒。
丽南郡十二年前的郡守何俊的嫡长子,名何旬。
“如何认出来的?”百里臻问道,比起“是什么”,百里臻更为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臣见过他的画像。”阿绫说道,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就记住了。”
何旬是十三年前的进士,且位列一甲,是以宫里的资料库里便有他的画像,就像现代简历上的一寸照片一样,展示人的面貌。
虽然是画,不过这古代的画师技术可是实打实的,人像画得很逼真,是那种即使不认识这个人,拿着画像也能一准儿找到的那种程度。
“亏得你这还认得。”饶是百里臻,这会儿都有些佩服阿绫的记忆了。
十三年前,她不过四五岁,人又不在京中,应是没机会亲眼见到当年何旬的真人的,那么她脑子能辨识何旬的依据,就真的只有那一寸见方的画像了。
更何况,一成不变的东西,记起来并不难,可人是会变化的,十二年过去,历经坎坷,人的面容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靠脸找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路过那摊头的时候,臣只有三分把握。”阿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比起“认得出”,更像是“懵得出”,其实,内心里远没有表现出得那般肯定,“后来与他说了会儿话,这三分便到了五分、七分,至于后来他说起的那些经历时,臣便肯定,就是何旬了。”
她这话里,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她当时第一个下意识里,确实是凭感觉懵出这个人的,不过下一瞬,她就肯定,这便是何旬。
答案自然是那个在“靠谱和不靠谱的边缘来回试探”的系统。
【系统提示:此人是何旬。】
倘若百里臻知道的话,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我家夫君和我一样,豆花搁糖。
臻臻:再说一遍。
阿绫:什么。
臻臻:刚刚那句话倒数第九和第十个字,再说一遍。
阿绫:......夫......君?
臻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