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在人走了之后,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他很快入睡了,慢慢的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梦里。
那是暴君十五六岁的时候,暴君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带着大洞的衣服,暴君跪趴在地上,被站在他前面的胖女人拿着鞭子抽打着。
一道道入骨的血痕过后,暴君瘦弱的身体早就奄奄一息了。
女人将桌上装着白米饭的碗扔到了地上,嘴上骂骂咧咧的说道:“该死的下贱货!还真当自己是正牌的皇子了?!就你这样的扔在勾栏里,不知道早就被多少男人上过了!”
年少的暴君昏昏迷迷的低声呻.吟着,他的手指在地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女人“呸”了暴君一口,脚踩着暴君的手上,她那张肥胖的大饼脸慢慢靠近暴君的脸,她伸手拍打着暴君的脸骂道:“和你那个狐媚娘一个货色,只会勾引男人。”
女人出完气走了,留着暴君一个人躺在原地。
画面一转,暴君的年纪大了一些,故事发生的场景却不在晋国宫殿。
暴君身上的衣服是一身轻薄的纱衣,如果何清没有看错的话,这衣服应该与青楼里的花魁差不多。
何清走近了一些,才看到暴君在弹琴。
原来暴君还会弹琴呢?何清有些惊讶,带着探究的目的他继续往下看。
不看不知道,暴君的手指上早就被琴弦勒的血痕满满,鲜血从口子里流出来,滴到了琴身上面。
暴君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手下的动作猛的停下来。
这是一道鞭子抽到了暴君的后背上面,把那身薄薄的纱衣抽的破开一道大口子。
纱衣本来就只是薄薄的一层遮羞物,被这么抽了一道之后,暴君白嫩的背裸.露出了一大片。
“继续。”中年男人坐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道,而他的右手里握着的正是刚刚抽打暴君的鞭子。
一旁的侍女将上好的泛着晶莹水光的葡萄喂到男人的嘴里,男人在嘴中咀嚼几下,把葡萄籽吐到了侍女的手心。
何清站着的位置正是暴君的身后面,他能清楚的看清暴君后面的那一道鞭痕正在往出留着涓涓的鲜血。
小暴君静默了一会儿,他的指尖再次抚上了琴弦。
何清看着这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正在做着这些挖心一般痛苦的事,他的手指竟然也跟着疼了起来。
“快停下来!”何清上前拿开暴君的手,可是何清的手指直接穿过了暴君的身体。
何清心道:难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难怪大家都看不到他!他早该想到的,在这里他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围观这些暴行。
这未免太痛苦了一些,暴君的模样简直就是另一个他啊。
中年男人盯着暴君的脸,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冒出了之后,他揩掉眼泪,对一旁的侍女说道:“瞧瞧,这就是晋国的质子,这幅子下贱浪荡的贱人模样,与那些青楼里陪男人睡觉的小官有什么区别?哈哈哈……”
何清的视线落到小暴君的脸上,他的脸面无表情,对于这些极具侮辱的话,他见怪不怪的置若罔闻。
何清突然很想摸一摸暴君的脸,虽然他的躯体并不存在,可是何清还是轻轻的将手搭在了暴君那张小小的脸上,何清似乎能感受到暴君身上仅存的一抹温度。
画面在一转,何清面前的暴君消失了。
从他的身后响起了兵荒马乱的声音。
何清身体刚转过去,一直穿云箭直直的射向他的眼睛。
他来不及闪开,脑子空白成一片,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紧闭,身体飞快的下蹲。
一声惨烈的尖叫响起,何清这才想起来他没有躯干,刚刚的箭根本就射不到他。
何清抬眼寻着尖叫声音看过去,只见男人的尸首分离,遍地都是尸骸。
女人慌乱的惊叫,奔跑着,下一秒箭带着疾风穿透了女人的身体。
何清的身后是一匹骏马撕裂长空的鸣叫,青年男人翻身下马,握着剑将男人的身体刺了一下又一下,最后用剑挑起仅存的躯干,甩到了地上。
何清看清男人脸的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不就是暴君的青年时候吗?
难道说这是暴君登基之后的事情?
何清的眼睛紧紧盯着暴君,反正暴君看不到他,他就放开了去看。
就在这时,暴君凌厉的眼睛突然与何清对视了,何清的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
暴君的眼睛怎么像是盯着他啊,可是暴君不是看不到他吗?
想到这里,何清脚步一挪往右移了半步,暴君的眼睛慢慢的跟着他移动……何清惊悚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笑话,这可是原著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啊,暴君不会杀了他吧……刚刚前两个场景的时候暴君是不是也看到他了?
那他还摸了暴君的脸呢,何清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实体的身体之后,才敢与暴君对视。
不是他说,这个暴君不亏是杀人如麻的人,他身上那股子嗜血的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何清见气氛怪尴尬的,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暴君挥着手中的剑直直朝着他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