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小?姐。”穿着一身市松羽织,有着深红色头发与眼?眸的青年?微微冲来人欠身,脸侧的花牌耳坠随着青年?的动作轻轻摇晃,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下,在脖颈间带起一阵柔滑的瘙痒。
“灶门君,任务已经完成了吗?”温淑的女性?似乎并没?有料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青年?,微微惊讶过后有忍不?住展露笑容,“真不?愧是灶门君呢。”
“因为这次的任务比预想中简单不?少。”青年?也眯起眼?,枣红色的眼?眸映入和?煦的日光,混杂着柔和?的笑意,清清浅浅落入虫柱眼?中。
“那?我就?先去见主公了?”灶门炭治郎侧身,笑着向蝴蝶忍挥挥手,缓步朝着庭院中央走去。
“灶门君已经去过神社了吗?”在即将与青年?侧身而过的时?候,蝴蝶忍一撇头看见对方?不?知何时?被?打湿的衣袖,突然间问道。
红发青年?顿了顿,像是叹了口气,回过身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无奈的神色:“请不?要再取笑我了啊,蝴蝶小?姐。”
自从几百年?前重创鬼舞辻无惨之后,他兜兜转转多次加入鬼杀队,又在几年?之后离开——尽管几百年?间灶门炭治郎并不?是没?有一点生长,但对于人类而言几十年?容貌都不?曾变化的话还是太过于诡异。
与鬼战斗自然免不?了沾染鬼血,灶门炭治郎轻轻揽住微微有些湿润的衣袖,忍不?住蹙眉长叹。
普通的恙只要是神社里面的水都可以清除,然而如此频繁地出入神社旁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灶门炭治郎只能?推脱说是为那?些被?鬼害死的人类祈祷。
为此,他没?有少被?蝴蝶忍打趣。
“那?么,请在面见完主公后来我这里哦。”身形娇小?的女性?抬起手拍在青年?的肩膀上,明明是相当?柔和?的神情,灶门炭治郎却莫名从蝴蝶忍的话语里听出了某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了避免某人又是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口,还请灶门君一定要来啊。”因为身形娇小?,女性?的力气并不?是很大,然而现?在挎在灶门炭治郎肩头的那?只手却忍不?住让青年?呼吸一顿,哂笑求饶。
主公似乎已经等待他多时?,正午时?分阳光正好,柔和?温暖的空气扑打在脸上,即便是产屋敷耀哉重病缠身,也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方?向。
没?有人会讨厌柔和?的日光,哪怕是现?在他的病情甚至不?允许他接触过于强烈的紫外线,早已被?侵蚀的双眼?感受不?到任何光亮,产屋敷耀哉也依旧喜欢这样明媚的天?气。
“辛苦了,炭治郎。”尽管看不?到眼?前的剑士,产屋敷耀哉还是眯起眼?,对着眼?前的黑暗展露笑颜。
他的剑士们,如此强大又可靠,为了守护人类的安全,拼上性?命与恶鬼战斗。
“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静静听完青年?的叙述,产屋敷耀哉微微抬手,紧紧跟在父亲身边的女童连忙上前扶住父亲,搀扶着产屋敷耀哉站起。
“主公大人……”看着主公似乎要离开,灶门炭治郎连忙出声,“我可否与富冈先生一起前往宿驿呢?”
他是在回来的时?候听到那?些剑士的讨论,听说富冈义勇似乎要去什么地方?出任务。
就?像是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苏醒、在脑海中奔涌不?休,灶门炭治郎抿起唇,握紧了拳头。
他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千山万水向他呼唤,像是母亲唤游子归家的殷切期盼,像是兄弟姊妹对手足回归的渴望。
抬手轻轻拽住前襟,灶门炭治郎略微有些忐忑地看着主公的背影,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请求。
“虽然说炭治郎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才对。”产屋敷耀哉偏头,明明是毫无聚焦的眼?神,灶门炭治郎却莫名有种?自己正在被?柔和?的注视着的错觉。
“但是,如果真的想去的话,还请一定要注意安全。”
主公的话就?像是轻轻柔柔飘进心田的蒲公英一般,灶门炭治郎睁大了眼?,枣红色的眼?眸里震惊褪下之后,便是柔柔泛开的欣喜笑意。
“是!”红发青年?大声回答道,脸上的笑容就?如那?天?空之上高挂的日轮,明媚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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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先生!”远远追上男人的步伐,灶门炭治郎微微撑着腿喘气。他本来就?出发得比富冈义勇晚上不?少,为了追上对方?的行程奔波一路。
富冈义勇扬起眉头,一向平井无波的双眼?里也不?禁浮上一丝疑惑。
他记得,主公应该没?有派身边的青年?与他同行才是啊。
“这个任务,应该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两位柱一同执行吧。”
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天?气。沉厚的乌云遮天?蔽日,牢牢挡住温暖和?煦的日光。骤然降低的气温让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过冬的衣物,招呼着路过的卖碳郎为冬天?做准备。
灶门炭治郎仰起头,看着那?阴沉沉、似乎不?久之后就?会降下磅礴大雪的厚重云层,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愈加浓郁,惹得他此刻心神不?宁。
明明是和?富冈义勇一同坐在简陋的茶馆中,眼?前的粗茶热气蒸腾,灶门炭治郎却悄无声息攥紧了拳头,努力压抑此刻心底不?断蔓延的慌乱。
“我不?知道。”像是在跟富冈义勇解释,又像是只是在自言自语,灶门炭治郎忽然开口。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来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让我遗憾一生的事情。”
神明的一生何其之长,能?够让近乎永生的神明抱憾终生的事,到底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