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摸了腰,叶韶从楼衍办公室回来时,脸色依然不怎么正常。
“怎么了这是?”易姐好笑地看着他:“脸怎么这么红?”
“红吗?”叶韶下意识反驳道:“没有,你看错了。”
易姐递了一面小镜子给他:“喏,你自己看。”
镜子里的人绷着唇角,脸色微红,眼神隐隐含着些恼怒。
叶韶对着镜子龇了龇牙,若无其事地还回去:“啊,可能是太热了吧。”
办公室开了暖气,的确有些热,易姐多瞧了两眼,虽然觉得不对,但也没多想。
趁着没人注意,叶韶赶紧搓了把脸,企图把温度降下去。
下班后,他被楼衍带去了明月水榭。亚伯看他试穿了一次,心里有个底子,连草稿都不用起,拿进工作间里修改了几处,再让叶韶试穿。
这一次裙子合身多了,无处不妥帖,无处不精致,腰身曲线毕露,勾勒得愈发柔韧,看的楼衍目光暗了暗。
叶韶对这个目光警觉得很,往亚伯身边靠了靠,等亚伯确定没有需要改的地方后,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周日那天,叶韶吃过午饭,刚准备睡午觉,就接到小梁的电话,说是要接他去做造型。
“等等等等——”说到造型,叶韶被吓得清醒了,薅了两把短发,冲进卫生间:“不用接我,我自己过去。”
他怎么把造型这回事给忘了?上次因为脸上本来带妆,看不出来什么,才敢提心吊胆地让缇娜在妆容上修改。
现在可不行,他妆也没化,假发也没戴,身上还穿着睡衣。
青年细软黑发略显凌乱,睡衣扣子没有完全扣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锁骨,黑眸带着迷蒙睡意,他撑在洗手台上,苦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只有一个小时,来得及吗?
叶韶发誓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快的化妆速度,快到自己都不知道往脸上抹了什么,看着差不多了便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提着礼盒急匆匆地出了门。
待到达约定地点,黑色宾利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韶上了车,窗外景色不断变换,竟是从城中心向城市边缘开去。
“不是上次那个工作室了么?”他疑惑地问。
“嗯。”楼衍收起平板,分了点余光给他:“今晚的晚会很重要,换了个造型。师。”
叶韶的目光和他在后视镜中对上,听见楼衍道:“今晚沈天哲也会到场。”
沈天哲是沈家的二世祖,做事随心所欲,很多宴会不想去就不去,没人管得了他。什么宴会连沈天哲都要回国参加?叶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成老先生的生日宴。”小梁给他解答道:“成老先生是圈子里的名人,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投资过很多领域,几乎无一失手。后来成老先生在圈子里慢慢做大,因他人品可靠,人缘极好。他的生日,圈子里大半的人都是要去参加的。”
叶韶不是金融圈的人,对成老先生的名字只有一点印象,似乎小时候常在报纸上看到这个人。
楼衍要带他去的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一场宴会,难道不怕他搞砸?
楼衍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道:“不必紧张,像平时一样就可以。”
他转过头,给了叶韶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知怎的,叶韶原本忐忑的情绪在他的眼神里平复下来,那些飘飘忽忽找不到出路的思绪都定住,再沉入心底,如同炎炎夏日浸了冰泉一般安定。
“好。”叶韶点点头。
车停在一栋纯白色别墅外,别墅外墙爬满蔷薇花藤,有紫金的雕饰,优雅而别致。
这是一个不对普通人开放的工作室,只接受内部会员的预约,其造型师都有顶尖的资历,专为政客名流服务,在国际享有一定的声誉。因而内部会员的门槛也极高,除了入会的巨额费用以外,每年需支付几十万的会费。
叶韶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造型师们相当专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分派工作井然有序,争分夺秒地为他设计造型,改换妆容,力求让他以最好的姿态出席今晚宴会。
每位客人都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楼衍不在这里,叶韶放心地把自己当做木头人,任造型师们摆弄。
这次的造型格外长久,叶韶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没做完。
全身镜里的他模样大改,浓郁美艳的风格被沉淀下来,阴影轮廓加深,头发盘起来,配合着礼服,转而形成一种矜雅清贵的气质。
在诸多首饰中,造型师给他选择了丝巾和胸针,丝绸质地上好,与其他人满身的珠光宝气不同,完全摈除了浮夸俗气,是一种不耀眼却十分耐看的简洁优雅。
叶韶换好了礼服,由造型师整理了之后,不得不感叹,镜子里的人要不是他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女神了。白皙优雅,高挑明艳,祖母绿的礼服不会太招眼也不会太低调,完全符合这场宴会的需要。
等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白色路灯亮起,宾利静静地停在门口,等着载明艳的女郎去赴一场晚宴。
楼衍也做了造型,他的脸本就英俊,头发全部向后梳去,轮廓凌厉不少,西装笔挺,换了条祖母绿的领带,与叶韶的礼服颜色正好相搭。
叶韶出来后,楼衍向他伸出手,他会意,轻轻把手搭在楼衍的手臂上,二人相携上车,去往晚宴的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