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不能下床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聂禹扛进卫生间,古瑶霏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凝视他道,“你这骨折到底是装的,还是想让自己终身残疾?”
如果是后者,她可以马上满足他的心愿,若是前者,下场会比后者更加惨烈。
“我有说要到厕所去尿了吗?”
“那你想怎么尿,躺着?”
“yht.”
她面露难以置信,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那你尿吧,以后这种事不用告诉我。”
她摆摆手,转身往门口走去。
“……古瑶霏,是你思想有问题还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什么?”
“不给我拿尿壶我怎么尿?!尿床上吗?”
古瑶霏顿住,露出一副“我就是这样想的”的表情,点点头。
他无语地咬了咬牙,“你当我是弱智吗?”
他现在突然感觉,怎么是她在整他了?
“说得不清不楚怪谁?”
“行了,赶紧到卫生间拿过来,再给我翻身!”
“……”
“还愣着干嘛?想憋死我吗?”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到卫生间去拿花溪准备在角落的尿壶,用纸巾包着把手,一脸嫌弃地拿了出来。
放在地上,她又小心翼翼地翻过他的身体,挪到床边侧躺着,又再次拿起尿壶递给他。
“干嘛?”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不拿着你怎么尿?”
“我这样你让我怎么拿?给我提着!”
“让我给你提着?!”她不禁可笑了声,一脸荒谬地看着他。
这个人渣,简直得寸进尺,竟然敢这么使唤她!
“废什么话?赶紧的!”
“抱歉,做不到!”扔下尿壶,她冷冷地白他一眼,再次转身移步。
“哪去啊?!”
“我去喊个人来给你提!”
“你是想让花溪姐看着我尿吗?”
“我叫炎夕哥!”
“男人看着我尿不出来!”
“……”她霎然顿住脚步。
“最好别白费力气,最后还是得你来提!”
她回过头来瞪着他,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突然在心里生起了冲上去把他全身骨头都给折断的念头。
可她的脑子里又不由蹦出花溪跟她说的一字一句,让她忌惮地强忍一次又一次。
“想清楚了就赶紧过来提着,否则膀胱爆了你赔吗?”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露出死神般的笑容点点头,把这个奇耻大辱的仇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死渣男,等着吧,等你彻底康复的那天,我保证让你重回到床上度日!
跨步到床边,她再次拿起尿壶,坐在椅子上提着,挪到合适的位置,别过脸去等着。
他得意地斜勾起嘴角,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解裤腰,好一会儿,才把裤头解开拉下。
“啧!对准点!尿你手上别怪我啊!”
她紧抿着嘴,扭过头来瞪他一眼,挪着尿壶对准目标。
“玩都玩过了,装什么小姑娘在这腼腆?”一边鄙夷地嘟囔着,他开始排尿。
听他讽刺,她猛然将怒目打在他脸上,“不想以后都蹲着尿,就——”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有液体溅在她手上,低头看了一眼,两眼顿时瞪圆。
“都让你别动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洒出外头的尿液。
她立马又挪尿壶对准目标,同时也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问他,“我能把这壶扣你头上吗?”
他看了她一眼,镇定自若地回答,“能,扣完马上去领证。”
“你他妈的赶紧给
我尿完!”她甩过脸去,极致地压抑着心中那团燃烧得赤红的怒火。
他的嘴角也不觉勾起坏笑的弧度。呵……古瑶霏,好好期待吧,看看禹爷我怎么挫光你的锐气!
“儿子!”
这时,房门被不适时地推开,两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个韵味十足的贵妇顿然怔住地站在门口。
见那人似乎是自己的亲妈,原本淡定的聂禹顿时吓得断尿,立马拉上被子遮住下半身。
虽然快尿完了,但这种突然被打断的感觉,简直难受得让人抓狂!
“妈!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门?”
金穗顿时被吼得愣回了神,尴尬地解释道,“这不是听说你骨折了吗?我一心急就忘了敲了……”
聂禹无语地沉了口气,尽量控制怒气道,“出去。”
“啊?”
“你先出去,我还没尿完!”
“哎哟,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长大了我就不是妈妈了吗?再说了,你不还让霏霏在这给你举着尿壶吗?”
“她跟你不一样,出去!”
见聂禹的态度不予商量,又怕他动怒,金穗连忙摆手,“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