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启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费响南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没有生气,你不要担心我们之间的协议,不会出事的,我说到做到,下次不要在外面那种地方呆这么久,感冒了吃药会影响孩子的,”费响南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走到桌前,明晃晃的蜡烛照得他有些心酸,他有时候觉得有钱真的是好事,什么温暖得不到,还有人会在外面等上六个小时,就为了逗你开心一下,
他多久没有看见生日蛋糕这种东西,他就记得自己九岁的时候无聊自己买了一个,连蜡烛都没有点上就觉得幼稚丢掉了。
萧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在房间里回温之后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沉,他有些生气,为什么总有人不想听他把话说完,他是来道歉,但也不止这点。
“我来不止是因为这个,今天,是你的生日。”萧方说着,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大脑的沉重,但是依旧固执表达自己的观点,
费响南不为所动,甚至理智的分析道:“生日来成功的机率会更高,至少我现在是挺感动的,”
萧方嘴唇抖了抖,不是冷的,完全是被气的,萧方心里的小人不停的在他心口顺着气,他不气,一点都不气,只是请了一天假,充满期待的给他准备饭菜,然后在公司吃了个闭门羹,最后在门口等了六个小时而已,这没什么。
他生日只剩四分钟了,不能较劲,不能让矛盾更加深层次化,
萧方努力扬起笑容,“开心就好,费总生日快乐,”
费响南看着不跟自己争辩的萧方心里像是长了一根刺,埋得深极了,痛,但是又没有办法连根拔起,只能这么阵痛着,让他在心口饮血吃肉,他知道萧方现在这个样子是装给他看的,其实他现在已经很勉强了。
他能得到的不过是自己放过他的哥哥,其他的利益都没有,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只根末结勉强自己。
从来没有人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计算着自己可利用范围,没有想过为他付出什么,他的亲戚是,他的父母也是,
“吹蜡烛是吗?”看见已经烧到五分之一的生日蜡烛,费响南坐下来,内心混乱的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却不想让他这么难受下去了,
“嗯,费总有什么愿望吗?这个要在吹蜡烛之前许的,”萧方提醒道,脑子里变成一团浆糊,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费响南看着闪烁的灯火,即使是最微弱的灯光,却照亮了他内心一部分黑暗,
“那你希望我能怎么样,该有的我都有了,”他所拥有的的比常人多了太多太多。
萧方现在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只是单纯的听着问题,费响南缺少什么?生日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甚至没有一个人真心祝福他。
萧方想了想,直接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我希望,费总以后不用这么孤单。”
费响南像是被闷棍砸了一下,脑子里所有的理智化成浆糊,酥麻的感觉从大脑传至全身,连指尖都是无法忽视的酥麻感,紧接着鼻尖传来酸涩感,要是平时的他一定会回上一句我不需要同情,但是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抬头看着那个青年,若是几个月前他说这句话,下场一定是被自己打一顿,但是现在,
费响南低下头,仿佛重生一般看着这些闪烁的蜡烛,内心的一切都被推翻重来,抑制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他现在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并且想要接受这一份事实。
萧方,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
愚蠢,单薄的想法。
但不妨碍渴望这份温暖,
呼吸之间,蛋糕上的蜡烛全部熄灭。
“快吃面吧,不然就凉了,”萧方将蛋糕挪开,又将面碗移到他的面前,
费响南看着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面条忽然想起萧方,“你的份呢?”
萧方一只手默默的扶上沙发,“我,吃蛋糕就行。”
费响南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吃了起来,味道很好,却吃得心里有些发酸。
萧方看着看着,脑袋越来越发晕,他以为自己的困劲还没有结束,就顺势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客厅里没有开全灯,有些昏暗的环境让他更加发困,强行支起一些精神看着费响南吃东西,如果,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能有一个人过来为他庆祝生日,他估计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谁自己的生日,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与其跟一群表面关系的朋友嘻嘻哈哈的过上一天,还不如一个人捧着蛋糕温馨,费响南这点和自己很像,他不像书里说的那样□□偏激霸道,像一个孤独了很久的机器。
所以萧方有时候才会心软。
萧方看着看着渐渐闭上眼睛,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费响南吃了几口就看见萧方在沙发上睡着了,即使天气逐渐暖和但是这么睡着也难免着凉,费响南加了萧方几声他都没有回应,费响南神色逐渐严肃起来,立刻站起来过去看情况。
探身过去的时候费响南只觉得萧方呼吸都是烫的,当手抚上萧方额头的时候费响南神色立即变了,抱起萧方放到了他之前睡的客房,然后匆匆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家庭医生大晚上过来,知道萧方还是个孕夫,只能给他开一些儿童感冒冲泡剂,不能用药过猛,看着萧方红彤彤的脸,费响南只觉得心里那根针扎的心里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