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春安慰着他说:“老支书,您放心吧,好人自有好报,这钱会找到的,咱们去公安局报了案,我把那个人的外貌说说清楚,同志们很快就破案的。”
说到这她心里打鼓:那个人围的那么严,还真没看清楚他长啥样。
老支书擦擦眼泪说:“但愿吧。”
“饭来了!”
王胜夏一只手端着一个瓷缸子,瓷缸子的盖子上搁着筷子,她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报纸包。
王胜春匆忙接过放在老人床头的柜子上。王胜夏甩甩手说:“医院门口再走几步就有卖早饭的,人家听说给医院的病人带饭,就让我连缸子一起带来了,吃完了还得给老板送去。”
王胜春掀开看看缸子里是胡辣汤,报纸里是包子,丰盛的很。她让老支书快喝汤吃包子,老支书不肯吃,让她们姊妹俩吃。
她就把老支书的枕头垫高一点,端着缸子喂他喝。劝他说:“爷爷,您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想不开,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吃饱了再说。要是您把身体整垮了,谁去找钱呀。”
老支书被说的老泪纵横,他撑起身子说:“谢谢小姑娘,爷爷自己喝吧。”
等老支书吃了饭,起了针,王胜春赶骡车拉着他去了县公安局,王胜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公安局同志分析:“既然那个人就出现在他们村子附近的路上,那肯定不是外地人。缩小了排查范围,难度就小多了。只是,那个人怎么对他那个皮包知道的那么清楚呢,难道是蒙的?
王胜春摇头说:“不像是蒙的,蒙不可能蒙对呀。”
那位同志又问老支书:“会不会这个人对你熟悉呢?所以认识你的皮包。”
老支书头疼的嘀咕:“那能是谁呢?我想不起谁这副长相啊。”
其实是王胜春描述的太笼统,中等身材,穿着一件蓝色大衣,带着蓝色火车头帽子,冬天大多人是这身打扮呀!
又问王胜春:“那人有什么特点吗?”
王胜春苦着脸说:“还真没看出来,我刚才说了,他用一条灰色的围脖围着脸跟嘴,我就看清楚了他的眉眼,眉眼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中年大叔。”
老支书深深叹息一声,又握拳捶向自己的头,王胜春忙劝住他。
看老人这么痛苦,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更指责自己大意了。
为了证明老人的清白,让全村人知道这钱不是他贪污了,王胜春就提出送老人回家,跟乡亲们说清楚了这事。
王胜夏担心惹事,就拉着姐不让她去,王胜春说:“老二,做人得厚道,这事明显姐有责任,咱有义务替老人证明他的清白。你想啊,这钱老人一个人拿着,现在他回去说钱丢了,村人会怎么想?这么有责任心的一位老人如果被冤枉了就太不公平了,姐心里会更自责。”
王胜夏听了低头不语了。
老人也很善良,他嘱咐王胜春姐俩:“你俩是好孩子呀,爷爷心里清楚着呢,爷爷也是没办法才让你俩给我做个证的,这人的心,海底针,要是我告诉他们这笔钱丢了,不定他们会怎么想呢。我当了一辈子老支书,没做过亏心事,没被人戳过脊梁骨,也怕晚节不保啊!不过为了你俩不被村民埋怨,到家你们可别说钱被你们捡了,你们只说看见那个人捡去我的皮包了。知道吗孩子,可别说漏嘴了呀。”
王胜春感念老人的善良,就点头说:“好吧爷爷,我们就这么说。”
到了老支书家,王胜春发现这个家跟别的村民一样穷,也是土坯房,家里大人孩子穿的也是破破旧旧,看出这位老支书真是清廉。
老支书跟二儿子过,在城里当工人那个是大儿子,二儿子跟媳妇看见他当天又回来了,还跟着一对小姑娘,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了。
老支书把丢钱的事一说,二儿子跟媳妇都崩溃了,儿子叫苦不迭,媳妇瘫坐地上哭嚎起来。
儿子痛心疾首的指责老爹:“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竟然把那么一大笔钱丢了,我说我陪你去吧你不让,说家里的牲口病了离不开我……这下好了,你把钱丢了,那是大伙凑的钱呀,现在你说丢了谁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