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钱欣儿连忙给她顺了顺气,递过一杯水:“师父你没事吧,快喝口水缓缓。”
苏婉此刻哪顾得了这么多,她方才一睁开眼,满脑子都是之前历时言跳下水救自己的模样。
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苏婉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满是担忧。
钱欣儿被她抓的疼了,动声色的将手腕往后缩了缩,发现根本都是徒劳后,无奈地推开对方的钳制,关切般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放心吧,师父,厉先生只是刚刚有事离开了,他没什么事,倒是你,一定呛了不少水吧。”
没什么事?
苏婉听了这话,虽略微放心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担忧,从钱欣儿处要来自己的手机,二话不说就拨通了厉时言的电话。
一长段忙音后,那沉稳冷峻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透过听筒传来。
“喂,婉婉,什么事?”
听见这熟悉的语调,苏婉瞬间安心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问:“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看你最好还是回来重新做个检查比较好。”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婉婉,你究竟在说什么?”
苏婉只当他是在逞强:“你听我的,你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又下了水,实在不宜……”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人冷漠的打断。
“婉婉,抱歉,我这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越洋会议,有什么事等你回来,我们细谈,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便直接掐断了通话。
苏婉握着手机原地呆愣了几秒,某些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上午他还陪在自己身边,夸自己演技好,怎么自己只是出了个意外,他就又变成这副眼里只有工作的样子?
厉时言这个人,简直就像一本晦涩难懂的书,从前苏婉还觉得自己至少读懂了一半。
现在看来,只怕自己读懂的那一部分不足百分之一。
她呼出一口浊气,重新摔进枕头里。
第二天一早,苏婉做完最后一项检查,便出院继续拍戏去了。
后面的几场戏依旧安排在海边,气氛是一如既往的沉重压抑,倒是与她的心情颇为相符,拍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的顺畅。
在此地拍摄的最后一天,上午的戏拍完,苏婉躲着太阳钻进伞底,刚拿起手机,就听一道提示音传来。
她拿起一看,是伊莱发来的一条热搜链接。
光从封面看不出什么来,苏婉疑惑的抬头看向监视器后面的位置。
那里空荡荡的,伊莱并不在。
“副导,伊莱导演呢?”苏婉叫住路过的副导问。
对方也是一副尚在疑惑的样子,挠挠头:“我正要说这件事,刚刚拍完这场,你们正卸妆的时候,导演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就起身离开了,让我通知你们,下午的戏临时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