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龚据一直光听不说,但是听到这里之后,却立刻叫了起来。
“什么!如此说来,父亲竟然是被堂叔祖给害死的!”
龚由见弟弟激动的咆哮起来,遂应道:“没错!堂叔祖为了把持住自己掌握的族内大权,居然用奸计害死了父亲。
父亲战死之后,堂叔祖派人与毛归议和。最后竟然将你二姐嫁给了毛归的庶子毛普,以此来换得了毛归的退兵。
就这样,堂叔祖彻底把控住了族内大权,而后将你扶上了家主之位。我身为庶出之子,又做不了什么事情。只能默默隐忍,以待复仇之时机。
后来,堂叔祖谋得了南康县尉之职事。临终之际又将此职位传给了其子龚朝。
龚朝继承了堂叔祖在龚家的所有势力,视你我兄弟如鱼肉,随便拿捏。不过随着三弟你慢慢成熟稳重,由此赢得了族内一些人的支持,所以龚朝的势力已经开始倾衰。
于此之时,龚朝又兵败鸦儿山,其在龚家之人望更是要受到巨大的打击。所以我说,龚朝此次兵败,对你我兄弟而言是好事啊!”
听完了大哥龚由的这番话之后,龚据带着满腔的悲愤之情,说道。
“父亲被堂叔祖以奸计害死。若非大哥提及此事,我险些还蒙在鼓里。堂叔祖虽亡,但今既已知晓此事,我等兄弟自然是要找龚朝报仇,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龚由见弟弟已经下定决心找龚朝报仇,不禁欣然大慰道:“三弟,你能如此想,便不负为兄多年隐忍之苦也!”
龚据见到龚由一脸欣慰的表情之后,出言说道:“大哥,今龚朝虽然受困鸦儿山,但是其心腹龚直却逃回南康行事。
据我派出去的手下回报,龚直回到南康之后,首先就去米家见了米免,而后才回到龚府。米免身为龚朝的姐夫,龚直前去见他,定然是让他相助营救龚朝之事。
龚朝如今不在南康,其势力必然是由龚直代为号令。所以大哥,我等若想找龚朝报仇,就得先除去龚直这枚眼中钉才行啊!”
听完弟弟的想法之后,龚由说道:“三弟,为兄无甚本事,只是痴长了些年岁而已。但是这些年,为兄却也见识过一些能人奇士。
为兄在山中行路之时,曾遇见过一猎户猎熊。当时我见那猎户以鹿肉为饵,却在放置鹿肉的地方事先挖好了一个大陷坑,而后上树以待熊至。
过不多时,熊果然循着鹿肉之味,来到陷坑处。最终熊掉入陷坑,猎户却在高处以弓箭射熊。连射十几箭,方才将熊给击毙。
我目睹此壮举之后,便问猎户道:“熊力大无穷,尔却瘦小力弱,缘何敢以卑怯之身,力搏此凶悍之兽焉?
那猎户回道:‘论力气,吾当然不能搏熊也!不过野兽只凭莽力为恃,吾却要以智力降之。人之智力若大为施展,量一野兽岂能幸焉!’
我见那猎户出言不凡,遂恭请讨教人生之理。
猎户言道:‘与兽相斗,智略为先。兽与兽相斗,以莽力为胜。人与兽相斗,以智力为胜’。
听闻此语后,我又问道:‘若人与人相斗,则何如哉?’
那猎户闻言,以目视我良久,而后才说道:‘人与人相斗,以势为胜。世家大族,人员繁多,呼朋引伴,而百姓畏之。此便为势力也!
故野兽以莽力为先,一人以智力为先,而
多人以势力为先也!尔之所问,吾已答之。请让开通路,吾好带猎物返家’。
我听那猎户之回答甚有道理,便鞠躬作揖,答谢猎户”。
龚据听大哥龚由讲完了这个故事之后,不由问道:“大哥,你为何给我说这个事情?”
龚由闻言,回道:“三弟,那猎户言道:‘人与人相斗,以势为胜’。
今你我兄弟之势力远不如龚朝,就算除掉了龚直,龚朝的势力中依然有人可以出面来代替龚直发号施令。故若想找龚朝报仇,则必先彻底铲除掉龚朝的势力才行。
龚朝内有龚家的一些族老相助,外有米家这个姻亲为援。其势力树大根深,难以撼动。单凭你我兄弟,终不能除灭之也!”
龚据闻言,不由沮丧道:“大哥,依你之言,难道我等兄弟就束手无策了吗?”
龚由闻言,解释道:“三弟,我说的是,单凭你我兄弟无法可施而已。但是若我等兄弟也找到外援为助,那你我兄弟之势力便有增益也!
那时此消彼长之下,龚朝之势力便会衰颓。而我等兄弟报仇之时机也将至矣!”
龚据闻听此言之后,并没有打消担忧之心,而是依然发愁道:“大哥,南康县中诸势力皆与龚朝交好,我等上哪去找外援啊!难不成去找害死父亲,掠走二姐的毛氏吗?”
龚由闻言,劝道:“三弟,你之眼光不可局限于南康县这一隅之地。例如说那打败龚朝的鸦贼,不就可以为我等所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