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没有彻底断掉,但是几乎已与废了无异。
以后这只手再也不能舞刀弄枪,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可不就是废了么?
苏漠胸口一滞,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她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轻笑了一声,故作轻松道:“看来,我再也不能用双手舞出漂亮的剑花了,好在我从小练的双手剑,也不至于从头再来。”
然独孤宸却并不给她自我安慰的机会:“你以后跟着我学武功,与从头再来无异。”
苏漠一噎,不禁苦笑了一下。
随后强装镇定的说了一句:“师傅说的有理。”
说完之后,她便闭上了双眸。
心底的苦涩蔓延,她害怕自己流泪的狼狈模样,給独孤宸瞧了去。
独孤宸瞧见了她眼角的泪,随后淡漠的移开了眼,心中并未起任何怜悯之心。
“虽然你的右手不能练武了,但是日常使用与常人并无区别,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任何人在做任何一个决定之时,最后都要为自己的决定,所产生的后果负责。
从苏漠决心用右手换生机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现在这个局面。
更况且只是右手今后不能练武了,却让她换下了她和程言两条命,说到底她还是赚了。
独孤宸那话听着像是宽慰,实在不过进一步的让苏漠清楚。
自己右手废了,以后不能拿重物,不能提剑了。
这让从小就以自己使得双手剑为豪的苏漠,如何接受的了?
因为独孤宸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举动。
将苏漠本就强忍着不破防的内心,说的十分浮躁。
她不禁有些委屈,说到底不能练武的人不是独孤宸,所以他才能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一定要这样,一遍又一遍,一遍又遍的提起这事,来刺激她的伤口。
苏漠只觉的心口有一团火在烧,那团火迫切的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宣泄出来。
最终苏漠亲手灭了心中的那团火。
克制的说道:“多谢师傅宽慰。”
之后她便一言不发,假装重新睡了过去
尽管她的内心十分想宣泄出来,但是她还是选择了隐忍。
因为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没资格去怪任何人,这是她应该承担的后果。
若真要怪的话,她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不够强大,怪自己太过天真。
所以才会遭了别人的道,并因此而失去了一只手。
反观独孤宸,他将苏漠的这些挣扎都看在眼里。
他对苏漠现在的这个反应很满意。
遇事先从自身找原因,不迁怒他人,不肆意责怪他人。
长此以往她终将变得强大。
这是独孤宸作为苏漠的师傅,给她上的第一课。
独孤宸不再去反复提及苏漠的伤口,转而说道:“你才刚醒,先好好歇着吧,其他的事儿不必想太多。”
说完独孤宸便准备走。
脚刚踏出去,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到苏漠床前。
“对了,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在你昏迷期间,朝廷新封了一个公主,封号安平;很巧的是,这安平公主在上京受封的途中,救下了一个男人。”
听到公主二字,苏漠的眼睑微动。
安平...公主....,应该就是带走程言的那个公主吧。
独孤宸知苏漠一直以聪慧出名,定然是想到了他口中的公主和男人是谁,便也不继续绕弯子了。
“因此现在整个盛京都知道,安平公主在来盛京的途中,救下了被歹人追杀的将军府嫡子,不仅折损不少随队侍卫,自己还受了些伤。”
独孤宸说完之后。
暗自观察了一下苏漠的情绪,发现她居然除了一开始动了动眼睑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反应了。
这可奇了。
她就这般相信自己那个未婚夫吗?
要知道这可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