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距离先前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很长时间,可她就是想今早将药送回去,生怕晚了分秒会有什么不好。
祁沉星这段时间都在听风殿。
一是医圣当初在此治疗过宁衍风,听风殿东西齐全又熟悉;二是医圣正好就近看看宁衍风,顺便把他也治一治。
唐依走进来,又双叒叕看见宁衍风在浇花。
——宁衍风可能担任起了这本小说的爱花大使角色。
真心的。
十次见他有九次都在浇花,要么就是在去浇花的路上。
“师妹?你回来啦。”
宁衍风的语气很惊喜,柔柔的,如春风拂过,“有没有事?感觉还好吗?”
“我都好!弱雪莲也采够啦!”
唐依高兴地挥了挥手,振奋又活力十足地往他跟前蹿,分明才劳累而归,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顺势还转了一圈,“师兄,看!经历了孤诣山的寒冷风雪锻造,我已经和半个月前的我截然不同,现在我是全新的唐师妹,还带着医治祁师弟的希望,凯旋而归!”
“噗——”
宁衍风架不住,抬手掩着唇,一连串的低笑从指缝间流泻出来,“你呀……”
他笑够了,朝左后方一指:“祁师弟在那间屋子,医圣刚为他施了针,这会儿不知道睡过去没有。”
手指移动,又往另一边一指:“医圣在这边的屋子,他应当在配药。”
“谢谢师兄!”
唐依往他怀里塞了朵紫色小花,是路上见着了好看,顺回来了。
正好给宁师兄一朵小发发。
宁衍风怔了怔,唐依已经跑去医圣的屋子,上交弱雪莲了。
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唐依又雀跃地往祁沉星那边跑,等到了他的屋子前,却无端生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让她没能一鼓作气地敲门走进去。
她在犹豫什么呢?
唐依自己也说不好。
唐依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遭,脑中模拟了几种他们待会儿可能的对话场景,不知怎么的,分明只有半个月没见,可是越想越紧张——他之前下山历练三个月,分明那时还没有这种感觉。
就,爱情真神奇。
唐依脸红扑扑的,手举起来总算要敲门了,屋内更快一步传来祁沉星熟悉的声音,隔着道门板,多了几许朦胧感:“糖糖,门没有锁。”
被叫到名字,唐依浑身一震,像过了一道微弱的电流,她抬手推开门。
祁沉星没有躺在床上,气色比半个月前好了太多,他坐在桌边,手上执着一本书,腕边不远处放着一杯清茶。身穿较为宽大的青衫,袖口处随着动作滑落,显出线条精瘦流畅的一截小臂。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束发。
祁沉星的气质应该是清冷疏离,矜贵不可攀,可当下长发散落,不做素日的规整打扮,便如同解开了某个封印,顿时变得惑人妖冶,抬眼垂眸间,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别样的勾魂夺魄。
……不可否认,他实在长得太好看。
祁沉星望着她,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份期许的亲昵,唇边早就弯起:“怎么不过来?你久在孤诣山,可有受寒不适?”
他朝她伸出手,眸若点星:“糖糖,走近些让我好好看一看你。”
唐依……大脑有点晕。
纯粹是被美色冲击到了,她自以为开始免疫了祁沉星的容貌,结果还是败在了这副前所未见的慵懒松散模样下。
——giao为什么散头发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看啊!美色杀我!
唐依走到他身边,被他握住了手,拉着坐在他身边。
距离近了,她隐约从祁沉星身上闻到了一股药香,更别提祁沉星正向她靠拢,驾轻就熟的动作让她一时间没能意识到别的什么。
唐仪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外面?”
祁沉星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目光打量着她,没发现任何差错,一面分神轻声回她:“直觉是你。”
他垂下脑袋,一头乌发跟着散落。
唐依抬手,下意识抓住了一束,这才发觉他头发有些湿,约莫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束发。
她伸手,摸到他的脑侧,想帮他用灵力弄干头发。
祁沉星微弱地颤抖了一瞬,展臂抱住了唐依的腰。
“我先……”
她话未说完,话就淹没在嗓子里了。
祁沉星勾着她,靠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手指按在她的腰背上,一点点地舔舐,声音暧昧不清,有着些许不平的喘息:“我好想你。”
祁沉星顺着她的耳垂吮上她通红的耳根,再向下轻咬她的脖颈,不疾不徐,慢的有些磨人,又像是对待珍宝,一寸寸地流连。最后才落到她的唇间,将她轻软地抵在桌上,加重力道。
唐依默默地放松了自己。
她发现了,祁沉星还挺喜欢接吻这项活动。之前她试探着用吻来安抚他,回回都成功了,现在见面,又是在接吻。
他半压在她身上,带着欲念吻过来,整张面容上绮色尽显,唇色与泪痣秾丽过盛,眉眼间蕴着沉溺的眷恋不舍。
像一只终于等到猎物的海妖,不遗余力地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