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观察,法斯特已经基本摸清了船身的分布。
埃尔森一人独居在船身最顶层的豪华套房里,他的早中晚餐都是由帮派成员送去的。
偶尔埃尔森也会召集一两个猪头刀帮的成员去他的房间里。
法斯特猜应该是吩咐他们做什么事。
整个二层是游客居住层,房间有单人间也有多人间,但毫无例外的,单数房间居住的都是猪头刀帮的暴徒。
这样方便他们自己区分帮派成员与普通游客,以应对紧急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精明了。
向下一层是甲板层,除了甲板泳池外,这一层还是餐厅。
再往下两层,是娱乐层,空旷的舞厅与保龄球室,锻炼区与观影院。
然后便是员工居住层,住着船上的服务生,杂技团和乐团——所有为船上服务的人。
最下层自然就是游客存放行李的仓库层,那么显而易见的,猪头刀帮的走私物也放在仓库里的。
有游客的行李为他们的走私品打掩护,法斯特想不出猪头刀帮不这样做的理由。
多一个保险总是好的。
法斯特偷偷观察过,仓库前有两名保安守着仓库门。
那身形高大皮肤黝黑满脸煞气的保镖显而易见是“自己人”。
他们对每一个试图检查行李的游客都是凶神恶煞的警惕态度。
有不少被吓到的游客都去向游轮主管反应过这个,全都被主管以保证财物的安全为由以及一些道歉礼品打发说服。
服务生更是没可能进入仓库。
幸好进去的方法法斯特脑袋里多的去。
晚上餐点,穿着统一发配的侍从制服套着白色围腰的法斯特推着餐车来到仓库前。
“这是今天的晚餐。”法斯特将餐车上的食物递给两人。“胡萝卜玉米浓汤和小煎牛排。”
两名保安互换了一个眼色,他们警惕的发问道:“我们接到的通知是,换班后去餐厅用餐。”
法斯特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他不自然的推了下眼镜,嘴皮轻微的颤动着,他有些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我数了一遍工作栏上的名字只有你们两个没有配餐,就以为是餐厅的厨师忘了这件事。”
保安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这个服务生自作聪明以为是厨师忘了准备他们的晚餐,他想利用给他们送餐的这个机会向主管邀功。
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两名猪头刀帮的暴徒会相信法斯特的说辞吗?自然不会,他们抬起脚踹开餐车下方的柜子。
餐车下那足以藏一人的柜子里只摆放着几张帕子、备用的餐盘和一瓶清洁剂,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先..先生?有什么吗?”法斯特语气茫然而无辜的问道,嗓音里还压着些被两人动作所吓到的紧张。
见法斯特并非是他们所想的袭击者,两名保安放松神色,他们打量着法斯特弯腰合上柜门时那被西装裤所勾勒出的臀部线条。
“快滚吧,在我们用棍子抽你的小屁股之前。”其中一名暴徒用粗俗下流的语句对法斯特说,另一名保安则配合的发出尖锐的大笑。
法斯特一顿,被自然垂下的发丝盖住的眼眸微眯,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他抬起头,又什么都没有,他保持着尴尬急促的笑容推着餐车逃一般的离开。
保安注视着法斯特的背影哄然大笑,他们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走廊,突然一名保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揉了揉眼,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法斯特的背影。
黑发身形消瘦的服务生推着餐车,看起来很正常,但明亮的白炽灯下,餐车的阴影投向一侧的地面,可唯独没有作为人该有的影子。
见同伴停下了与他一同的动作,表情产生了变化,另一名保安也停下了笑声。
他表情凝重的询问同伴:“怎么了?”
“你看那服务生,他好像没有影子。”同伴有些迟疑地说,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匪夷所思,所以他才会如此迟疑。
听到这句话,他立刻仔细盯着法斯特背影的地上,隔得有些远,地上确实是有一团黑乎乎扭曲的东西跟着法斯特的东西。
那显然就是法斯特的影子,他转头,看见自己刚才还在说法斯特没有影子的同伴也看到了地上的影子
“你看错了吧,这不是有影子吗?”他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是因为太累了吗?一会儿轮班的时候去喝一杯吧。”
“嗯,应该是吧。”保安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毕竟他也知道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怎么会有人没有影子呢?又不是鬼怪。
但这件事依然影响了他们的心情,海风带来的似乎也不再是清爽与凉快,反而是咸涩与刺骨的寒意。
接下来他们没再聊天打趣,只是安静沉默的进行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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