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已经接近凌晨,这半天的经历消耗了太多妮翁的精神,她几乎要在车上睡着。
“妮翁小姐,我们回来了。”松岛一平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出现了放松的样子,又是被当做嫌疑人审讯,又是开来回加起来五六个小时的车,他也累得慌。
只有甚尔依然如旧,一直都没有特别精神过,但是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疲惫或者困倦。
此时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这篇山林中。
妮翁下车后先是被雨后带着湿气和凉意的空气凉的抖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晚安晚安,我好困,要去休息了。”
“晚安,妮翁小姐。”松岛一平要去停车,他先是和妮翁道了晚安,看着妮翁后面跟着甚尔走进了别墅,才摇上车窗,把车开向停车位。
毕竟别墅的主人还没归来,虽然因为时间太晚其他佣人都已经休息了,别墅的客厅还是为妮翁留着灯,没有漆黑一片。
“妮翁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呢?”甚尔忽然觉得一阵烦躁,失去了往常那样看着妮翁故作单纯天真的接近他、陪妮翁演戏的耐心,他直白地问妮翁,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啊——?”又打了一个呵欠,困得眼睛里满是水雾的妮翁转头看高大的男人,缓缓的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一阵挫败,甚尔一把把走得慢吞吞的妮翁拎了起来,快步走到妮翁房间前。
妮翁的房间门上没有锁,甚尔直接打开门,把妮翁放了进去。
“唔,”妮翁衣服也不想脱,走了几步瘫在了床上,几乎是闭着眼睛扯过来的枕头和空调被,“晚安甚尔。”
甚尔臭着脸轻轻关上了房门,不回头地离开了。
……
是夜,浅眠的甚尔醒了过来。
诅咒的气息。
数量不少。
他从床上跳起来,从丑宝那里取出咒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佣人们还在梦里挣扎,此时别墅里静悄悄的。
甚尔走到妮翁的房间前,敲了敲门,见没反应索性一把拉开了房门,走到妮翁床前。
妮翁此时已经不是刚入睡时乖乖躺好的样子了,相比甚尔离开前看到的她入睡时的样子,妮翁的位置简直转了九十度,枕头却还是乖乖在她头底下。白天时扎好的粉色长发已经散开,有一半顺着床沿向下垂着。少女虽然平胸,但腰细腿长,仍然很有动人的滋味。
甚尔的眼神在少女蹭开的衣襟处停留了一会,有些惋惜的啧了一声。
胸太平了。
他弯腰一个响指弹在妮翁额头上,手重的男人一下子就把妮翁弹得痛醒了。
“嘶——”
妮翁捂着额头弹起来,通过手指的缝隙可以看到迅速红肿起来的额头。
“你做什么——”
少女依然睡眼惺忪,但从音量看来已经十分清醒了。
“又有咒灵出现了,妮翁小姐难道希望在沉睡中就被咬下一块肉来?”
“哪里哪里?”妮翁左右张望着,她调用剩下不多的念聚集到眼睛处完成了凝,但是还是没有发现。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问罪的话刚说了一半,妮翁瞪大眼睛看向甚尔身后的天花板,一个人形但是脸上长满了眼睛的咒灵从天花板慢慢掉了下来。
此时妮翁也感觉到了那种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怕得闭上了眼睛。
又是那种感觉,像是被血溅到,妮翁悄悄睁开眼睛,仍在发挥效果的凝让她看到的只是一团厚重的人形的气——这是甚尔,和已经被砍成几块,正在一点点消失的咒灵。
太厉害了吧。
妮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只咒灵从气息来看比起导致她受伤那只丝毫不弱,甚至更强,上次那只尾神婆婆虽然也很快收拾掉了,但绝对没有像甚尔这样,三下五除二地就消灭了。
“别发呆了,”甚尔把妮翁夹到胳膊底下,“别墅还有其他人,虽然我无所谓他们的死活,但是死了人可能要影响我的佣金啊。”
“别这样……”被甚尔夹在胳膊和腰之间,妮翁觉得自己腰上的伤口都快要裂开了,世界也一下子换了个方向,她的长发一甩一甩地遮住她的眼睛,左手被夹着,右手无力抬起,也没办法把头发撩到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