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和堂云公子处。”
他才刚从医馆出?来,这是又要?回去了,不知道俞婉言走?了没有?温浥尘在风中折身,往医馆的方向去。
到了医馆,原本挽云歇着的地方已经收拾过了。温浥尘眼风一扫,径直去云从舒屋里?。凝秋子与云从舒正?在屋里?吃饭,凝秋子对云从舒的厨艺很不满意?,指指点点:“这牛肉炒老了,咬不动。这糖醋排骨,一点甜味都没有,还有这条鱼,压根就没熟罢?都让你早点娶妻,你总不听,若是有了贤内助,这饭食的小事就不用费心了。”
云从舒一脸窘迫,看到温浥尘走?进?来,如释重负:“师父,师兄来了。”
凝秋子头一抬:“来了啊,吃饭了吗?”
“还未,徒儿不饿,师父您慢慢用。”
云从舒放下?碗筷:“我去前边忙了,师兄,你陪着师父。”
温浥尘投过来一个了然的笑容,云从舒咧嘴一笑,逃也?似的跑了。
凝秋子挑了一根尚可入眼的青菜放进?嘴里?:“这里?饭菜也?不好,茶也?不好,你就别吃也?别喝了,坐着罢。”
温浥尘依言拂了拂身边的椅子,坐下?来。凝秋子咽下?青菜,道:“灵芝堂的姚丫头死了。”
温浥尘眉目波动,姚瑶是现下?神农门唯一一个女堂主,正?值青春年岁,如何突然就死了?
“不堪受辱,上?吊自尽。”凝秋子捡起一块排骨,咬得?咯嘣响:“是紫云宫的风花使者。”
紫云宫是近几年兴起的门派,有些邪乎。里?面自宫主之下?,都是年轻美貌的少男少女,其中以风花雪月二?使容貌武功最为出?众。但是紫云宫中人空有好皮囊却不干正?事,专门研究滋阴补阳的媚功,以柔克刚,无往不利。才冒头不过四五年,就发展甚壮,渐渐能与神农门相提并论。
但是他们也?知神农门根基深重,虽然偶然有摩擦,却一直没有正?面冲突,除了在峨眉山底遇到雪月使者那一次。
这回,风花使者却把魔掌伸向了姚瑶。
“师父的意?思是——”
“我已下?令,以后凡是碰到风花使者,格杀勿论。其他紫云宫中人,不惹事便罢,一旦挑衅,也?是一个字——杀!”
师父一直以游山玩水,挥墨作画为乐,这一次,是动了真怒。
“徒儿明?白了。”
“风花使者你杜叔叔碰到过一次,着了他的暗算,在养伤。风花使者也?没落着好处,受了重创。按照传来的消息,风花使者最近在伊阙出?现。你若是无事,就去伊阙一趟,协助贺兰对付风花使者。贺兰武功平平,我怕他应付不来。”
伊阙是大弥的门户,伊阙之外,就是羌国了。温浥尘点点头:“等如仪的婚事一过,我就动身去伊阙。”
交代完事情,凝秋子也?吃饱了,放下?碗筷,伸了伸懒腰:“我带来了一幅画,你拿去,给如仪做新婚贺礼。”
温浥尘笑了笑:“徒儿替妹妹谢过师父。”
“对了,你不是得?了嵩上?一点红的消息么,我看要?拿到它,非得?羽出?马才行。”
“是,徒儿稍后吩咐他去办。”
门外传来云从舒和冬儿的说话声,凝秋子想到了什?么,问:“濯渊啊,从舒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温浥尘一愣:“徒儿不知,师父为何有此一问?”
“他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凝秋子深沉地摸摸下?巴:“以前和他提娶亲的事,他都忙不迭地回绝,这一次,反应却不同啊,没有回绝,而是含含糊糊。”
温浥尘失笑:“就这样?师父您也?太敏感了些。”
“不止这样,他做着事情,说着话,会忽然发起呆来。”温浥尘闻言猛然一愣,他似乎,也?有这种状况。
“哎,濯渊,你也?发呆,莫不是——”
“师父——”温浥尘无奈地摇头:“我只是在想紫云宫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却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也?是,你这样的人,哪会轻易为一个女子动心呐。”凝秋子下?了结论。
温浥尘咳了咳:“师父,您画了什?么画,徒儿想看一看。”
一提起画,凝秋子两眼放光,忙不迭地把画拿出?来,展开:“这是一幅日暮孤烟图,那一日师父在渡头上?与摆渡人小酌,美景入目,满心怡然。你看这暮色,这炊烟——”
两师徒品评着画作,入夜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