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董宁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大片飘雪,重重的咳了一声,床头放着他托友人从自家后院里挖出来的一瓶前些年他自己酿的青梅酒,自家传下来的白玉酒杯,和一包大前门。
他费力的撑起身子,因为化疗虚弱无力的手颤巍巍倒了杯酒,陈年的酒,又烈又带着青梅的清香,“哈”,拆开包装嘬了一口烟,董宁盯着烟云慢慢升腾又逐渐消散,他倒在了三十岁的壮年。
......
董宁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没有景色,没有人物,周围一片漆黑,静的可怕。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回炉重造了一遍,酸疼酸疼。从床上坐起身,不是熟悉的病房,是一间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间,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红叶军区第一医院的病号服,而是银色勾边的黑色紧身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贴在身上没有一点感觉。
大脑跟重新安装了了一遍系统一样,董宁有点懵的打开房间里的一扇门,是洗漱间,董宁往镜子前一站,看着自己和没得病前一模一样,根本不是化疗后的皮包骨的样子,头发也还很茂密,说实话,董宁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化疗后的发量。
“嘶。”一阵剧烈的头痛猛地从后脑袭来,董宁强忍着想要撞墙的痛感,扶着墙慢慢挪到床上,伴着强烈的头痛渐渐睡了过去。
“师父,师父。”张乐看着昏睡不醒的董宁着急的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叫魂呐。”董宁被耳边的声音吵得快要烦死,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他就愣住了,不对,猛地睁开眼,一个半大点儿的小孩儿急得脸庞通红。
“师父!您终于醒了!”
“乐乐?”董宁下意识的叫出张乐的小名。
“师父,快走,夏洛主管让您把国宴的菜单现在报上去,他已经在御膳房等着了。”
“不急,我先去洗漱一下。”董宁一觉醒来,脑子快被突然被塞进的记忆撑炸了,他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在脑海中梳理那些忽然出现的记忆片段。
先是昨晚他没有细想的一件事情,他明显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这个身体就绝对不是他自己的,既然原身也叫董宁,而且和以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么会不会这是一个平行的时空,他因为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时都发生了危及生命的事情,所以导致两人的灵魂出现了互换,但是也不对,自己原来的身体所有器官都已经枯竭了,那么原身的灵魂很有可能真的已经消失了。
然后就是,原身的部分记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原身无父无母,隐姓埋名伪装成厨师,但真正的身份是一个机甲设计师,而刚才叫他‘师父’的张乐,是原身一年前在一家小餐馆打工,看到张乐坐在最角落的桌子上画的机甲设计图,觉得张乐极有天赋收的徒弟。
皇帝一直想任用董宁作为帝国军队的机甲顾问,但不想被人知道,直到三个月前,皇帝开始筹划帝国联邦和好后第一次国宴时,皇帝赶上这次机会让原身以厨师的身份带着同样无依无靠的张乐被选进御膳房,而后被皇帝暗箱操作被提拔为御膳房主管,这三个月来原身白天带领着御膳房所有人一直在设计国宴当天的菜色安排,晚上和皇帝还有军队元帅一起研究最新型军用机甲的设计,但在昨晚,原身心脏一阵刺痛紧接着董宁脑海里的回忆就一片黑暗。
大致摸清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董宁抓紧洗漱好,和张乐一起去了御膳房。
“董宁,为什么youjust来?”董宁眼里万年一个样,金发碧眼的一个外国男性有些生气的质问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