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凌捂着头,溜出了凤璋殿。
孙太后甩了甩手,转身坐到凤椅上,她俯视着魏濂道,“魏濂,哀家听说你为了个奴婢打死了柳大学士。”
魏濂屈膝下跪,“娘娘明鉴,臣打死的是危害江山社稷的祸害。”
孙太后被他说笑,她伸着食指往他方向点点,“油头滑脑,你别给哀家避重就轻,你私养了个女人,这事怎么说?”
魏濂心间划过凶唳,他的面色依然沉静,一点也没因她的话露怯,他笑道,“娘娘醋性大,臣就是有女人,又能做什么?”
孙太后的视线看向他的下盘,娇声一笑,“哀家忘了这一茬,你要真藏了女人,那女人没物儿浇灌也得凋谢。”
魏濂脸上盛出沮丧。
孙太后一双妙目盯着他,笑的浪荡,“女人再香,你也嗅不得,若你是把好壶,哀家便收你上榻,老天爷不疼你,这后半辈子你只得熬着过,情儿再好,也不能品着用。”
魏濂长眉微皱,轻愁浮脸。
孙太后最爱看他这副神情,她瞧到了就自以为她在魏濂心中是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后宫女人短视是她们的本性,就算勾引太监,也能使她们的虚荣心得到释放。
“钱筹到多少了?”
魏濂道,“目前共筹得五百二十万两。”
他停了停,补话道,“娘娘,宫里开销大,您拿出的那五千两臣单独给您划了,况且银两也够了,您的体己钱还是留着好。”
“要不说你贴心,哀家的事你样样顾到,哀家缺了你还真不行,”孙太后打着团扇,嗓音是漫不经心。
魏濂浅声道,“臣少时有娘娘看顾,方能免遭罪,如今臣大了,孝顺娘娘是臣的责任。”
“贼头,绕着弯儿骂哀家老,”孙太后故作怪罪状,旋即叹气,“哀家近来愁啊,凌儿还像个孩子,老这么个怎么行?”
魏濂沉默着,良晌道,“或许成家了就稳重些。”
孙太后抚着扇柄,“邺都贵女多了去,选妃是个麻烦活儿。”
“您心里有属意的吗?”魏濂问道。
孙太后晃头,“他才十四,哀家本打算他大点再说婚事,眼下你提出来了,哀家一时倒找不到合适的人。”
魏濂歪头想,“开春才能选秀,秀女等不到,倒可以先给皇上定下皇后。”
孙太后抠着指甲,道,“哀家心里头倒有个人。”
魏濂顿身静听。
“娴儿和凌儿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她嫁过来没那么多事,后宫有她帮哀家看着,哀家也省了操心,”孙太后道。
孙裳娴是孙怀安的嫡女,今年十五岁,论情分是到位的,孙太后打的好算盘,孙家人进宫,她能撂挑子,前朝有魏濂,后宫有孙裳娴,她玩乐就行。
魏濂唇上挑,“孙小姐温柔娴雅,品性高洁,是个难得的才女,后宫在她手里不会出纰漏。”
孙太后听到了想听的话,格格直笑,笑声清脆似少女,专勾男人魂。
魏濂压低身,她的笑锥疼了他的耳朵。
孙太后畅快了,朝他挥袖子。
魏濂退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