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两天,马场出了件小事,直殿监的监工太监打死了一个民工,这事委实算小,本是掀不起浪的,可就凑巧,那民工的父母得知自己儿子被太监打死后,竟告到了刑部,哭闹着讨要说法。
江寒英去找了魏濂。
“江大人,死一个民工你也来找咱家,咱家看着是那么闲的吗?”魏濂将状纸丢桌上,腻烦道。
江寒英窘迫的搓手,“您有所不知,这太监叫周鼓,是直殿监掌印太监刘总管的相好,本官让手下人去抓人,刘总管推了个小太监出来当替罪羊,可是那民工一家揪着不放,连着吵了三四天,邺都不少人都闻听了此事,本官就是想把闹事的人抓起来,也免不得要弄的难看,只想请厂督您出面,能让刘总管交人是最好的……”
魏濂阴郁着脸,半晌向伴在旁的傅晚凝低问道,“就是他和刘路打你的?”
傅晚凝诧异的望他,俄而微小声道,“嗯。”
魏濂转了转手指,仰着下颌道,“江大人好说,这事我们东厂管了。”
江寒英怔了一下,连忙对魏濂拱手,“有劳厂督了。”
魏濂适意的摇手,“你我同朝为官,若不相互扶住,如何走的下去?”
江寒英谄媚的恭维着,“能得厂督为友,那是本官十世香火换来的。”
魏濂探指挠了下耳朵。
江寒英便顺意俯首跟他告辞了。
堂里静了,魏濂歪着身冲傅晚凝道,“回屋去。”
傅晚凝温顺的退走了。
魏濂扳了扳手指,跨步出堂。
魏濂带一队缇骑入直殿监时,周鼓正在院里跟刘路两个人黏糊,眼瞅着嘴都快亲一块了,院门口的小太监飞奔着进来,才要告话,身后缇骑拽着那小太监甩到一边,径直走到他们两人跟前,抬脚就踹,踹的两人倒在地上反应不过来。
魏濂翘腿坐到空出的藤椅上,脚往桌上一踢,满桌子的水果点心掉一地,他寒着笑道,“刘路,你这日子过得可比咱家自在多了。”
刘路畏畏缩缩趴好,“不知厂督到来,奴才失了礼数。”
魏濂没理会他,伸脚勾住他身旁的周鼓下巴,硬抬起来。
直看明周鼓的长相,魏濂下脚将他的脖子踩住,硬生生的摁在地上,叫他呼吸不出气,魏濂才施恩般的放轻了脚,“刘路,你这小情儿犯了事,你推一个无辜的太监给他当替罪羊,咱家快要被你们两人感动坏了,你可真是个痴情种。”
刘路一头汗的往地上磕,“奴才一时迷了心窍,求厂督放过奴才这次,奴才保证不再犯下次。”
他将自己摘出来,矢口不提给周鼓求情,可见其对周鼓也没多少感情。
魏濂冷漠的乜着他,“下次?你有命有下次吗?”
他对着周鼓的胸口踹了两脚,瞧他吐血了,才老神在在的松了脚,“一个奴才,不安安分分的做手里事,反倒仗着几分姿色在人前卖弄,当个太监快忘了自己是男人了吧。”
周鼓捂着胸口涕泗横流,“厂督大人饶命,厂督大人饶命……”
魏濂晃着藤椅,跟汪袁道,“把他们两个送进诏狱里,给我用刑具挨个轮一遍,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结束。”
刘路和周鼓霎时惊恐,不管不顾的要去抱魏濂的腿,还没抱到,就被汪袁叫人扣押住带出了院子。
魏濂愉悦的扑了扑手,“直殿监暂时无主管,你这两天挑个时间,选个能干的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