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草木凋敝不见什么绿色。叶子还没怎么经历秋天就一茬一茬地往下掉好像这些树木迫不及待地想要枯死。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天色蒙着一层薄纱风也还没刮。刘礼豪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远处的人在给树干涂上石灰。
看了整整十分钟竟也不觉得困刘礼豪悲哀地发现自己的作息已经跟着关琛跑偏了。
关琛作为一个性功能健全的年轻人、成名演员持续过着禁欲般的生活既没有夜生活也没有性生活每晚九点必定躺在床上看书十点准时熄灯入睡;早上六点按时起床锻炼风雨无阻哪怕下雨天也披着雨衣跟个连环杀人犯似的在雨里狂奔吓坏无数环卫工人。
以前在魔都的时候刘礼豪只要跟上班族一样九点到工作室就能见到关琛但在京城不行。京城既没有工作室也没有谢劲竹没了这两个锚关琛的行踪就像云一样捉摸不定鬼神莫测。网上粉丝前一小时还炫耀在城东偶遇了关琛下一个小时又有传闻说他在城南出没。关琛对外人如此也就算了让刘礼豪尤其无语的是关琛对自己人也这样常常放“烟雾弹”前一晚透露自己准备去哪里哪里结果第二天突然又去了另一个地方导致想献殷勤混脸熟的刘礼豪频频扑空一等就是大半天最终也没等到关瑁想知道关琛确切的位置必须打电话联系然而他又没有关琛的号码只能跟着更早睡、更早起在清晨五点钟的时候提前到霍利家门口候着如此才能掌握关琛的行踪及时拍上马屁。
几天跟下来刘礼豪的作息已经十分健康。昨晚临睡前他还琢磨着要不要买双跑鞋好加入关琛的晨练队伍一起流点健康的汗或许能使关系更加亲近。
当一个人想要找关琛的时候关琛那飘忽不定的行踪非常让人头疼;但是当那个人想要摆脱关琛的时候头疼就变成了恐怖。
刘礼豪今早久违地睡了个懒觉一直睡到六点四十没有跟着关瑁他特意选了一个稍远的公园准备避开关琛的晨练范围。但他依旧保持着警戒担心关琛突然从哪里钻出来。偌大的京城已经给不了他安全感了。
当刘礼豪把最后一口变温的豆浆喝完一个身穿黑色棉大衣的男人走到了他边上想要坐下。
“坐隔壁那椅子。”刘礼豪用腹语说。
男人脚步一顿打着哈欠问:“至于么?”
刘礼豪一动不动警惕地环顾四周意思是非常至于。
冬天的公园树叶凋零没有树丛的遮挡方圆百米内不容易藏人。
男人只好在隔壁的长椅坐下发起牢骚:“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面对面”
刘礼豪不能直白地告诉对方之所以选择见面聊目的是防备通话被录音。
他们现在的位置左边是喷泉右边是一群跳操练舞的市民。水声加音乐声能够掩盖窃听。这是刘礼豪从关琛的小课堂上学到的知识非常适合不法行动。
刘礼豪觉得自己卧底在关琛身边简直像是去接受培训的。
因此在做不能让关琛发现的事情时怎么小心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