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易笑了,笑的如同三月春风,语气却坚如磐石:“爱,当然爱。”
“如果我是丑八怪呢?”
庄易依旧回答:“那也爱,无论怎样都爱。”
听闻此言,谷雨面上笑的很甜,可心里却是苦涩。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面貌,他还会这么说吗?
谷雨笑笑,不再言它,突然抬头吻上庄易的唇,庄易热烈回应,谷雨闭上眼,不知为什么,谷雨总是想起从前的模样。
庄易将谷雨搂的更紧。
谷雨将唇与他分离,喘着粗气说道:“别离开我,答应我,永远不离开。”
庄易额头顶住谷雨的额头,鼻尖蹭上谷雨的鼻尖:“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了?”
谷雨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不安。”
庄易再次将她好生搂紧怀里,在她颈窝间温柔说道:“在我身边,你若是觉得不安,那就是我的错。谷雨,无论你做了什么,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你若心有不平,那就全怪在我的头上吧。”
庄易一席话,似乎什么都没说,好像又别有深意,谷雨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许久才喃喃的道:“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
庄易确定谷雨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眉头紧皱,思衬片刻才答:“你想去哪里,我就想去哪里。”
谷雨已经不是几年前单纯的小女孩了,庄易细微的情绪她都察觉的到,她明白,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她苦笑一下,没有再答,惆怅客将她训练的敏感多思,她时常为自己的敏感敏锐骄傲,可是她却不快乐,敏感的那头是多愁,敏锐的那头是真相,无论多愁和真相,哪个单拿出来都不美。
今日她不想计较。
谷雨再次吻上庄易。
庄易的欲,火再次被点燃,拥着谷雨朝榻上走去。
谷雨抽手将庄易腰间玉带解开,随手扔在地上,又去解他的外袍,庄易周身滚烫,将谷雨摁倒在榻上。
谷雨双手搂上庄易的脖子,庄易再也忍不住朝她亲下去,右手又去解她的衣衫。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当二人灵肉合一的那一刻,谷雨已经仿佛游荡在云层之上,庄易额头鬓角流下的汗水滴在谷雨的胸前,谷雨意识朦胧间只听庄易在榻耳边轻声说道:“这辈子,我只要你。”
一夜风雨。
谷雨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故还是昨晚折腾了太久的原因,身子沉重乏力的狠。
醒来后庄易早就没了影儿,问了侍女才知道他亲自上街给自己买早点去了。
虽然哪里的早点都是早点,可是重在心意,谷雨嘴上说他麻烦,可是心里很欢喜。
梳洗完毕,谷雨对着铜镜簪花,铜镜一角黑色影子罩下,谷雨不紧不慢的将花簪好,又瞄了眼门口,确定没有外人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若不是在镜子里看到,还真发现不了你。”
谷雨回头,惆怅客悄无声息坐在身后。
“你有事要找我,我自然要来。”惆怅客的声线依旧没有情绪。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谷雨问。
“林泗昭这件事,你做的漂亮,下手稳准狠,林家已经死绝了,我猜你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所以不等你找,我便来了。”
惆怅客时时关注谷雨的一举一动,谷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会隐身术,随时陪在身边。
谷雨将林泗昭写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惆怅客过目,谷雨说道:“林泗昭死前写了这个东西,还说当年给杨雨馨验尸的仵作是唯一的人证。”
“你想要那个仵作?”
“不错,林泗昭说那仵作叫聂九,右脸有一颗铜钱大小的痣,是个赌徒。”谷雨说道。
“可知道现在在哪?”
谷雨摇头:“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惆怅客沉默片刻,将东西还给谷雨:“这个你要给需要的人才有用,至于聂九,我找找看。”
谷雨接过方布,放心了不少,只要惆怅客应承的事,基本上都是说到做到,他说找找看,就一定能找到。
“谷雨,你现在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惆怅客难得说起废话来。
“都是你□□有方,才有今天的谷雨。”谷雨阴阳怪气,惆怅客一时间分不清她是褒是贬,谷雨只觉得她在面具下笑了笑,随即惆怅客又道:“如果有一天,你的王爷成了我的绊脚石,而我非杀他不可,你会怎样?”
“那么我也会杀了你。”谷雨眼神坚定看着惆怅客,没有半分缓和。
“你的王爷若是知道你如此对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惆怅客扔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谷雨忙跟出去,光天化日,他一身黑袍,谷雨倒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身。
谷雨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跟了出来,可一出了里间,他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谷雨出了殿门在院中四处环顾,只见三四个侍女在院中洒扫。
“娘娘您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帮您找?”一殷勤的丫头见她便过来问。
谷雨摇头:“没什么,忙你的去吧。”
说罢再环顾四周,只觉得这惆怅客真是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