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惆怅客那里回到王府,谷雨没有看到秧王,问侍女,侍女只说王爷去画市买画去了,谷雨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静静等他回来。
入了夜,王爷还没回来,反而是奉宁回来了。
“王妃娘娘,朝中刘大人老来得子,今日办满月酒席,请了王爷去赴宴,王爷让我回来给您报信,说不必等他了。”
“好,我知道了,你要劝诫王爷少喝酒,他身子不好。”谷雨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庄易向来跟朝中人没有交集,怎么今日突然就去赴宴?
“是。”奉宁得令,边退下了,留得谷雨一身疑虑。
谷雨梳洗过后,躺在床上,侧过身抬手抚摸秧王的枕头,心中甜蜜难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讲给秧王听:“你知道吗,佟婵娟死了,身首异处。”
谷雨多想跟秧王分享这个喜悦,倘若秧王在此,她又不会说的如此坦荡。
谷雨多想秧王此刻就在身边。
想到此,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的甜蜜来,情到浓时秧王将她拦腰抱起……
谷雨想到此处,突觉不对,猛得瞪圆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青丝荡在耳边。
谷雨这几日总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直到刚才的回想,让她恍然大悟。
秧王那日是将她拦腰横抱,他的左臂是废的,他怎么可能抱得起她呢!
谷雨仔细回想,那日的确是两条手臂灵活得狠,自己本来应该注意到的,可是因为那日二人属实忘情,才会让她生生的将此事忽略了。
谷雨似乎发觉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既然他的手臂是好的,他又为什么要装呢?
谷雨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个黑影从外间跌跌撞撞的走来。
脚步纷乱沉重,谷雨起身下地警觉的问:“谁!”
那黑衣黑袍子谷雨再熟悉不过,这惆怅客身形异常,手扶住胸前,有液体浸湿了衣衫,成为暗红色。
“你受伤了?”谷雨上前扶住他。
惆怅客闷吭一声,看起来伤得不轻。
“快到里面来。”谷雨将惆怅客扶住。
突然门外有侍女焦急叩门:“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什么事?”谷雨故作淡定问去。
门外侍女听见回应:“王管家说有刺客进了府,要满府搜查呢。”
“知道了,告诉王禄,我要睡了,不要让他打扰我。”
谷雨觉得不妥,将惆怅客藏在了床上,拉上床幔叮嘱道:“你先藏在这,外面有我。”
惆怅客再次闷吭一声以作回应,便倚在床内。
谷雨心想,王禄定不会那么乖乖的听她的话,于是快速穿好衣衫,等着他带着人过来。
期间,又在想,若是王爷先行回来怎么办,若是他发现了惆怅客又该怎么解释。
谷雨转念一想,大不了摊牌,让王爷发现惆怅客总比让王禄发现要好。
正思衬着,果然听见院子里脚步声杂乱,吵吵嚷嚷。
侍女守在寝殿门口,见王禄带人过来,便上前阻挠:“王管家,娘娘已经就寝了,你带着人过来,怕要吵到娘娘了。”
娘娘又如何,王禄不以为意:“皇上在刘大人那里遇见了刺客,官兵一路追过来发现刺客进了王府,我们奉命搜查,请娘娘体谅。”
王禄后音拉长,明显是说给殿内的谷雨听。
侍女又言:“王管家,娘娘寝殿怎么会有刺客,你若是带人搜查,怕是太失礼了。”
侍女碍于王禄曾在府里一手遮天,语气也不敢太强硬。
“正因为是娘娘寝殿,才更应该仔细搜查,若是真跑进去刺客伤了娘娘可怎么好!”王禄丝毫不肯退让。
谷雨见侍女根本挡不住王禄,干脆开门出去,站在台阶上,不经意的低头,发现脚尖前方有一滴血迹,谷雨不动声色抬脚踏上,将血迹踩了个严严实实。
王禄见谷雨出来,装腔作势的请了安。
谷雨怒呵:“王禄,你近来越发放肆了!”
“奴才不敢,奴才这是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王禄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