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天里,我也没干别的,就跑到岛上的几家最大型的铁炮作坊里转悠。最终从一家名叫“杂贺利器”的作坊里,用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买入了二十支新式瞬发铁炮!
炙拿在手里,反反复复试了半天,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常用的那一支淘汰成了训练用枪。我想多买一些,但是一个作坊一年靠着手工能做多少支啊!再要买,就要预定明年的量。我想了想,从他这里又预定了三十支火枪,十支截短火枪,着实花费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第三天上午,我们正在宿屋里收拾东西,伍佑卫门又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长盒子。我很好奇,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伍佑卫门便当着我的面打开盒子,我一瞅,却是一支枪管长出其他铁炮近一尺的另类铁炮。
与伍佑卫门同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儿,之前没有见过,伍佑卫门向我介绍到,这个老人,便是种子岛家的首席锻造师——八板清定。
原来,昨天他们打听到我们的行踪,见我确实对火枪感兴趣,便请了这岛上、甚至可以说全东瀛最擅长****的人来,带着他的得意之作,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好接着谈生意。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在这就是那用女儿换技术的家伙啊!于是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除了一身烟火气,真的看不出他与别的糟老头儿有什么区别。
我拿起那枪,上上下下打量摆弄了一会儿,枪膛的确是要长得多,这样一来,射击的有效距离和子弹的初速度必然远远优于普通枪支,但后坐力肯定也更强!我心中暗道,如果有一个八倍镜,这把枪倒是可以当做狙击步枪使的吧!
于是我问那八板清定:“这把枪,能打多远?”
八板清定挑了挑眉毛,傲然答道:“射程可达八百步!”这已经是比其他枪支远出三四百步的优异数据,他傲慢也是有底气的。
但我却“嗤”的笑了一声,把枪撇还给他道:“八百步!给你只大象你也打不到啊!射程再远又有什么用?华而不实!华而不实啊!”
这一句话,把八板清定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里生烟!他这几十年来,一直醉心于铁炮的研究改进,不得不说,这一枝铁炮已经是他集大成的一支最优异品,居然被我说的这么一文不值!
待要辩驳,我却不给他机会,我径直对着伍佑卫门道:“以为情深,奈何缘浅!伍佑卫门殿,一晃数日,我们便打算告辞了!以后有缘的话......嗯,我会来取铁炮的,应该还能再见吧!就此告辞了!”
一听我要走,伍佑卫门顿时急了,过来拉着我的袖子道:“何必便走呢?铃木先生!多盘亘几日也是好的,岛上还有很多特产美食没有带你去品尝,多有遗憾!再多待几日吧!你们的食宿费用,都由我承担,如何?”
从他表现出的诚意来看,对方的确是急了!于是我决定,再拿一把!我便微笑着推辞道:“好意心领!这次便不叨扰了!我们在九州岛还有些别的生意,着急要去洽谈,今日就此别过吧!”
伍佑卫门再三劝阻,我却只是不听,拉拉扯扯就到了码头。伍佑卫门急了,九州岛还有别的生意?九州岛除了他们的主家岛津家,就剩下一个死敌大友家了!我们真的要去大友家谈生意?那是万万不可的。于是他拽着我衣袖,不让我走,却着人尽快去请种子岛时尧,请他尽快来一趟码头。
于是我就这么将走不走的做着样子,不大会儿,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种子岛时尧的身影便出现在码头上,急匆匆的来到我的面前。
这一次生意谈的真叫窝心!种子岛时尧心道。对面这架子拿的真够稳,走了两回,请了三回,最终却依旧只能自己到码头来找人家,这......这真是堕足了威风士气啊!
可是又能怪谁呢?想当初,不正是自己拿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想要占据主动,结果把人给惹怒了?也怪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点火在先!唉,罢!罢!罢!为了大局,就是牺牲一下我这张老脸,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是,种子岛时尧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拉住我的袖子道:“铃木先生,铃木先生!不要着急走嘛!正好到了码头,那家!就是那家!”他伸手指着虎阿生的酒店继续笑着道:“那里便是这岛上鱼生第一!我做东!咱们去坐坐!”
我却微笑着道:“坐坐可以,鱼生不要!有咸菜足够了!”
种子岛时尧一愣,随即明白,哈哈大笑道:“铃木先生要给我省钱,那我何乐而不为啊!走!容我们畅饮再叙!”
于是,一行欢声笑语、却同床异梦的人们,又浩浩荡荡的涌向了种子岛上唯一的那家酒店......
一进门,虎阿生等人眼见得我和种子岛时尧一起进来,都是满脸怪异之情!这俩人怎么约到一起了!我却心中暗道:看来,扯皮的故事还要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