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的他的部下在安全的地方下了船,分别行动去了。
我和叶思忠则依旧待在船上,因为我的下一步行动需要更多的情报,更多、更准确的情报。
墨和他的队伍已经撒了出去,最早今晚、最晚明早,我一定能得到他的信息反馈。
事实证明,墨的能力是最顶尖的,几乎是在夜幕降临的同时他就回到船上,带来了第一手的情报。
“先生!”墨对着我行礼道:“正如您所料,他们闹翻了!”
我眯眼笑着道:“详细说说!”
墨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涸的嘴唇,看了叶思忠和岚一眼,方才低声道:“昨夜激战之后,柴田胜家军认为这是一口吃掉羽柴秀吉一支主力部队的绝佳机会,所以三路合围、夹攻黑田长政所部。”
我追问道:“结果如何?”
墨双眼放光,抑制不住的激动:“黑田长政不愧名将之器,黑夜中左右冲突,反而狠狠咬了柴田胜家属下一口。在碧蹄馆以北十里处甩掉了立花宗茂等人的追击,却遇到了柴田胜家、柴田胜丰的伏击!”
“哦!”我也笑了:“柴田胜家这个老鬼自己都动了?”
“是!先生。”墨点头道:“柴田胜家吃相很难看,想要一口吞下这两万人,但是很遗憾,黑田长政的父亲——那位智者黑田如水早就料到了柴田不可信任,一支三万人左右的部队就在附近迎候黑田长政,所以两方毫无悬念的正面碰撞了!”
说这话的时候,墨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我知道那是因为激动——当年,织田信长的大兵踏平的伊贺的每一寸土地,伊贺众生灵涂炭、树倒猢狲散,若不是我出手相助、帮他们留下了火种,只怕今日的世上便再无伊贺众这个称号,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吧!
羽柴秀吉、柴田胜家,都是织田信长手下的重臣,直接或间接的参与了对伊贺众的攻击,因此作为伊贺传人,墨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为织田家的继承者们狗咬狗骨感到高兴。
“谁赢了?”我问。
“两败俱伤!”墨答。
“现状如何?”我又问。
“羽柴秀吉军就近建起了一座名为松城的城寨,柴田胜家则退回了王京城。”墨答道:“双方的战损总计在一万五千左右,双方各有死伤,不过......”
墨笑的很幸灾乐祸:“不过,黑田如水的忍者队伍袭击了柴田胜家的辎重队,烧掉了柴田家前军的大部分粮草,应该是甲贺众干的,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而黑田长政也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应该说,两家是结下了死仇的!”
“哦!”我哈哈笑了几声道:“还有这样的好事?”
墨继续笑道:“正是!所以我立即赶了回来,先生您一定用得上这些消息吧!”
我拍了拍墨的肩膀,抿嘴笑了笑。当初随着九鬼政孝一起来到我身边的五名忍者,九鬼政孝成了我的左膀右臂,墨是情报头领,鸢和岚成了我的妻子,夙在东瀛独挑大梁,砂则成为了不悔的贴身侍卫。这些人都是精英骨干,可惜织田信长当年对伊贺众采取了镇压的态势,若是怀柔,或者招安的话,只怕今日的局势到底如何仍未可知啊!
感叹这些没有意义,我听完墨的情报,转头望向了叶思忠:“老兄,咱们行动的机会到了!”
叶思忠振奋道:“你说,启蓝,咱们怎么干?”
我笑了笑,端起茶壶给他加满水:“我需要老兄你在我们前出之时同时登岸,在距离王京三十里处潜伏,随时准备接应。”
“就这些?”叶思忠疑惑道:“不准备干一票大的吗?”
我揶揄道:“老兄,攒鸡毛凑掸子其实并不是一句骂人的话,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打仗,哪有那么多一战定乾坤的机会?更多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切削、一点一点的渗透。这次我们要做的是细活儿,老兄你负责接应,前面的脏活累活,兄弟我来干!”
叶思忠大概猜到了我要干嘛,却依旧皱着眉头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干,总得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掌握情况、前出接应!”
我笑而不答,转头望向墨问道:“你说,柴田胜家是个怎样的人?”
墨想了想方才答道:“勇猛刚烈、目中无人。”
我又问道:“黑田如水呢?”
墨想了半天,方才答道:“外宽内忌、睚眦必报!”
我冷笑了一声道:“没错,我要用的就是他们的目中无人和睚眦必报!”
说着我转回头,对着叶思忠生出五根手指:“柴田胜家一共有五个儿子,三个养子,两个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