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汉子!好男儿!我李如松向来眼高于顶,但对启蓝你是绝对敬佩的!来人呐,备酒!”李如松高声喝道。
须臾酒席便至,我们三人相对而坐,李如松率先举杯起身祝道:“我这一杯,祝启蓝此去京师事事顺利、平安归来!”
我们三人也不多话,重重一碰就被,仰头一饮而尽!
叶思忠继而举杯,也朗声祝道:“苍天有眼,必不薄待有心人!启蓝,哥哥在这等你!若是上面真个对你不利,我叶思忠第一个不答应!哪怕就是就地反了......”
他越说越激动,被我和李如松七手八脚的拦了下来,这话可不敢说!万一被别人听了去,只怕除我之外,又搭上一条冤魂!
为了堵住他的嘴,我们连忙把酒喝了。
二人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想了想,举杯说道:“二位兄台,小弟此去京师山高水远,不劳挂念,到是满饮此杯之后,小弟还有一事相告。”
两人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能跟着我一起喝了酒,才听我说道:“李兄需谨记,八年之后,鞑靼人将再度进犯。若是朝廷派你去迎敌,你便是装死也好、称病也罢,绝不可去前线!谨记!谨记!”
李如松不知道我有一手“预言”的绝技,不知道我意指哪般,便疑惑问道:“这却是为何?启蓝所说之事好生奇怪。”
我笑着摇摇头:“就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老兄,小弟不害你!”
叶思忠在旁边补充道:“启蓝师父玄功通神,多有大事皆预料无误。如松你听他的,绝没有错误。”
李如松看了叶思忠一眼,他向来知道叶思忠最为谨慎,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也不说没把握的话,既然连他都这么说,这件事就是靠谱的。
于是他皱着眉头问道:“莫非那一去有什么不利......”
我一副神棍模样:“天机不可泄露,我为了兄长却已经违规了,又岂可一错再错?”
李如松立即小鸡啄米一般:“明白!明白!”
我又转向叶思忠:“老兄,你也谨记,十几年后,东北地界都不太平,到时候上下自有李兄家里周旋,你切不可带兵前来!切记!切记!”
“东北?”叶思忠和李如松对视一眼,李如松待叶思忠问道:“东北有什么事?”
我深深的看了李如松一眼,轻笑道:“李兄你明白的!这面打起来之后,李兄你家人去应对便无挂碍,但若是他人去了,却恐为不美啊!”
李如松顿时明白了,我说的乃是与李家关系紧密的女真人。叶思忠也是从我这里多有消息,听到这里立即也明白了,默默无语,良久方道:“我记下了!”
二人见我走之前连续泄露天机,却都是为他们二人生命安全着想,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无可表达之下,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给我敬酒。
是夜我们喝的都有七八分醉,直到夜深,方才席散。
我回到驿站,想了想,何必等到明日天明,让他们相送又是一番不舍,男人立身于世,哪有那么多惺惺作女儿态的精神?
不如我今晚就走吧!
于是我让人唤来九鬼政孝,交代一番,连夜便启程向西、直奔京师。
想必李如松、叶思忠明天醒了酒,也是明白我的心意的吧!
连夜除了汉城,我路途上也不耽搁,一路日夜兼程赶向京师。不为别的,只为我的妻儿老小还在京师被困着。
作为一个男人,保护妻儿老小,这是应尽的本分和义务。
在加上我交代给岚和不悔的事情也是时间紧急,万一衔接不上,那反而是要命的事情。
一路逶迤,等我进了山海关已经是三月出头,又往里走了十几天,遥遥的已经望见了燕山山脉。
我不由的心中感慨,燕云十六州,孕育了多少英雄豪杰。可是这一次,八成怕是我最后一次回来,此生此世,便算作与家乡的山水诀别了吧!、
不由的,我的心里由悲凉转为愤怒,由由愤怒转为无奈。
大明的江山,大明自己的皇帝要断送,那又岂是我一个外人能够干涉的?
既然你不肯打破历史的轨迹,那我就成全你,甚至再推你一把!
毕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政孝,让队伍加速!明天早上,我们准时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