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星回到家的时候,林芝雅已经到家了。
她在浴室里洗漱,没听见门响。
初星关好大门,快步进了房间。
房门关上,然后落锁。
一个人的房间,初星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脱下身上的外套,想了想应该把外套挂在哪里才不会被林芝雅发现。
但想着,初星却抱着外套在衣柜前开始发呆。
在车站的时候,言刃对她说的话似乎犹在耳边。
‘如果有人欺负你,不要怕,来找我。’
‘我可以帮你。’
尽管初星什么都没对他说,可她却觉得,言刃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那双漆黑的狐狸眼中,有柔柔的宽容与关切,懒散的声音和漫不经心的语气都好像只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尊重她的不想说。
心里好像被奶猫的小爪子抓了一下,微微的酥麻还有一点点陌生的心悸,让初星的心跳不自觉地变了调。
怀里的衣服很大,大到穿着它的时候,初星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宽阔的袖管,和裙子一样长的下摆,夜风吹过来的时候,它却护着她不被凉意侵扰。
外套明黄的颜色在房间里淡色的灯光下显得并不那么张扬,多了几分柔和。
言刃他,就好像这件明黄色的外套。
分明有一张好看到有些张扬的外表,但内里却是十分温暖柔和的吧。
洗完澡的林芝雅从浴室出来,看见玄关处初星的鞋子,转到她房间外敲了敲门。
“初初,你回来啦?”
初星心口倏地一紧,怕林芝雅会开门进来,她匆匆想将手里的衣服藏起来。
林芝雅拧了一下她的门把,没拧开。
竟是被锁住了。
林芝雅奇怪地蹙了一下眉头:“初初?”
听见门锁的动静,初星才想起来她是锁过门的。
心下放松,她扬声答:“妈妈,我在换衣服。”
“换衣服啊。”林芝雅不疑有他,收回了手,擦着头发问:“你吃过饭了没?今天作业多不多啊,要不要妈妈给你弄点宵夜?”
隔着门板,初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不用了妈妈,我在外面吃过了。妈妈先休息吧,我要抓紧做作业了。”
初星一向乖巧,林芝雅不疑有他,只叮嘱了一句:“那你早点洗澡休息哦,感冒还没好,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晚安。”
“晚安晚安。”
林芝雅的脚步声从门外离开,直到另一间卧室的关门声传来,初星紧张捏着外套的手才放松下来。
不再犹豫发呆,她将手里的外套细细折好,放到衣柜的最里层。
再到桌边拧开台灯,将书包里的信封纸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
草稿纸上的两篇校园记事,她想她知道应该怎么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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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大课间,宣思思在跑完操以后再次找上了初星。
戚黎子在初星身边,看着面前用鼻孔看人的宣思思,莫名觉得她比钱丽还要难缠。
“信呢?”宣思思语气不善地问。
初星低声答:“在教室。”
“拿过来。”
宣思思说在操场旁边的围墙下等她,让她拿了信赶快过来。
大课间只有半个小时,跑完操之后只剩不到十分钟。
初星爬到四楼再拿了信封,时间更是不多了。
戚黎子本想陪她一块去,但初星怕一会儿上课会迟到,便只道她一个人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