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璧欣喜万分,当夜与老板谈好价钱,付了赎金,约定第二日来接人……乐姬却在第二日收拾行装时,被夺门而入的妲老三再度侵犯,乐妓不受二次打击,遂吞金自杀。
苏璧知后,发狂长啸,彻夜买醉,整个人浑浑噩噩,不似个人形。妲老三却知后,背后嘲讽之。
燕明烁与李重楼看不下去,便将那妲老三蒙住揍了一顿,仍在妲府门前的巷中。不料那日,苏璧恰巧回神上门报复,在巷中寻到袋中的妲老三,又是狠揍了一顿。黑暗中,苏璧下手没个把控,妲老三彻底断了一腿。
苏家和妲家的梁子也因此结下,对此苏璧冷笑道:“老子后悔没打断他第三条腿。”
随后苏家长子为官莫名受冤被降职,便是出自妲雾之手。同样的,妲家生意上开始莫名的亏损。
双方你来我往,而苏璧行为一向跳脱,知兄长被莫名蒙受降职一事后,便派人搬桌动椅,瓜子水果好茶上着,往妲府门前一摆,结集一帮人后,化身说书先生,在妲府门前,讲了几个时辰妲雾幼时糗事及妲老三的艳史。那段时日,京城流言四起,这些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据闻,妲家上下在这之后,都如吃屎一般憋屈着不敢出门,妲雾更是气的一日未进食。她冥思苦想计谋,开始与苏璧你来我往,连带周遭人全都波及。苏璧这方,除去了燕皇子,李重楼首当其冲,奈何李将军常年混迹军营,哪样没见过,早就修炼成人精了。
李将军回击,不辱骂不打人,嘴角一勾,一眼神,一痞样,又邪气又不同于男子的俊美,简短两句,将怼人的美人调戏的面红耳赤,无法接话。妲雾次次败阵,却又心有不甘屡次扰之。
若搁平日,李重楼会逗逗这位“美人”。可此时,将军满脑子想的是快跟丢了的酒肆老板,无心理会,淡然道:“借过。”
妲雾却不想放过她,李重楼撞了她这事正好借题发挥,寻一寻平日被挫大的傲气。李重楼心生烦躁,无心理会,便闪身将人按晕,交给欲惊呼的丫鬟,飞速消失在人群中。
高泪在廿十四桥时便察觉有人跟踪,但她无法确定是哪波人。她将安拉留在了一家店里,嘱咐安拉注意安全后,便让店小二去西市胡人酒肆通知罗伊斯来接人。
高泪出店后,一边朝人少的地方走,一边时刻注意身后,确定那人是在跟踪自己,高泪沉下心来。她放慢身形,似是悠悠闲逛。却在一拐角处,迅速闪身进了黑暗的巷道中。
李重楼再跟上时,便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自己,见对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犹豫了下,便也跟着进了小巷。
刚进巷中,便觉一道劲风袭来,李重楼反应极快的闪身躲过了暗器,站定身形后转身,看着原地凭空出现的白衣女子,李重楼内心有丝欣喜。
女子弯腰拾起地面的暗器,抬身后直直的望着她,心中对此甚是疑惑。
李重楼也静静地看着女子,女子的脸被遮掩在面纱下,透过巷口的街灯,逆光下,李重楼只能看见那双夺人心魄的眼,此时她感觉到那双眼如狼般凶狠的盯着她。心里暗道,正是这双眼,让她一见无法忘却。
如第一次相见,二人对上眼,这次仅隔几步距离,一个打量,一个审视。
最终,白衣女子将暗器收回腰间,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后,不愿多与她交缠,便无声的转身准备离去。
李重楼察觉女子的去意,更快一步跃向巷口,抬手阻拦。心道:既然碰了面,她怎会放过机会呢?
二人位置相调,被拦一方不爽的微眯眼,不动声色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李重楼放下手,向前一步,并不回答。
高泪面纱下的唇微抿,身形却不动,只是冷冷看着。李重楼便又向前,将彼此距离拉近,面带微笑道:“老板娘就不用装了,你托人打听我,我也探人打听你。”
高泪面纱下脸上一凝,她知“鸽箱”的人素来是“有钱无密”,这两年她不出门便是减少身份消息,就不知眼前这位将军知多少底了。高泪内心百转千回,表面却滴水不漏,十分平静:“那李将军这是何意?”
李重楼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向前慢踱两步,突然伸手,似是要掀面纱。见此高泪蹙眉偏头,耳边却传来轻笑,李重楼抓住了她的手腕,温声问道:“为何不上门找我赔偿损失?”
高泪对她不明就里的行为发蒙,等反应过来,撤身已经晚了。又闻她语气,高泪回头去看那人面容。
笑眼盈盈,眸含星辰。
这时,巷内不远处的人家点起门灯,微弱的光映过,高泪看见那人眸中倒影的身影,一时恍惚。
李重楼看眼前人眼神迷茫,便趁此机会,抬起另一只手迅速揭过了碍眼的面纱,那面容便与初见时的模样对上了。
感觉呼吸变得舒畅,高泪反应过来,不满地皱眉,一边去夺自己的面纱,一边厉声道:“我无意与将军结怨,将军何意?”
面对伸过来的左手,李重楼赶忙将抓面纱的右手别至身后,心里感叹着,眼前这人儿皱眉也甚似好看。若是能参加那赛美宴,恐怕早没妲雾什么事了。
想至此,李重楼笑意更深,回道:“我只想与高老板结交朋友,高老板却不给一丝机会。甚至还装作不认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高泪一只手腕被她抓住,此时若想伸左手去探她身后的面纱,整个人便会撞进李重楼怀中。她内心又不想与其针锋相对,一时之间,二人僵持不下。高泪心生烦躁,只能放下左手冷声道:“那请李将军将面纱还于我。”
“还面纱可以,不过——”李重楼笑得一脸高深。
……
罗姗娜送完喝醉耍酒疯的客人后,刚好碰上了浑身散发寒气的高泪。她紧张仔细的将人拦着检查全身,确认无伤,才松了一口气。罗伊斯接回安拉时,她就很紧张高泪,却因令于酒肆脱不了身。
高泪心情本就不好,这行为无疑令她不满,她眯起眼,冷冷的盯着罗姗娜,周身的煞气更重了。后者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欠妥,一楼大堂内还有些喝酒的客人,高泪却被她挡住了路。此时,大堂内的人正好奇探头去看高泪,都想见识酒肆的“白衣老板”。
罗姗娜有些慌乱,随后向右后退一步,挡住了望过来的视线,一路将送人上楼。后者更是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冷着脸径直上楼。罗姗娜虽不知晓发生何事,也明白此时她心情不佳。能让高泪情绪起伏的一定不是小事,罗姗娜暗暗提醒自己。
将人引至安拉房门前,罗姗娜低声小心说道:“安拉很担心你。”
高泪听闻,周身寒气果然减轻不少。她站在门前,取下了白面纱,闭上眼睛,想着安拉担心的样子。再睁开时,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后,轻敲了下门,不等回应便推开门。
罗姗娜在她进门时,轻声说了一句:“我也担心你。”
高泪已入房内,但没任何反应,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