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楼稍稍放开,高泪刚要起身,一股外力,将她按倒,后脑勺被人垫着,李重楼跨坐于高泪之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缝,依旧很刺眼,逆光下的李重楼,此时面色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高泪,眼神中的担心愤怒情绪交杂在一起,语气严肃说着什么,高泪没在意了,李重楼此时此刻略霸道却又仔细的行为,让高泪有那么一丝心动。
高泪觉得自己可能受风寒的原因,脑子糊涂,她就想这么看着李重楼。
撇去那些狡猾,那些邪气,此时的李重楼才是真正的她。高泪想着,终于揭开这人那层表皮,明明是为了任务,为何自己会那么的开心。
李重楼看着身下人眼神涣散,明显没在听自己所说,不由啧了一声,她俯下身子,贴近那人,却觉那人面部有些柔和。
李重楼顿了顿压下的身体,仔细地看着身下人,发现了身下人嘴角微微上扬,弧度很小。
李重楼一时有些呆愣,回想着自己刚刚是否说了什么令人发笑的话。
突然,高泪伸出手,在李重楼呆愣之时,揪住了李重楼前襟。
当唇与唇相贴时,唇齿被撬开,舌与舌相缠时,李重楼才反应过来,身下人正在亲吻她。
本应该兴奋,李重楼却出奇的平静。她按住了身下人,微微起身,额头抵着身下人的额头,烫热的温度提醒着李重楼,身下这人是病了,二人呼吸交错,李重楼看着那人面色潮红,问:“你,为何?”
高泪却垂下眼,却不答。
李重楼便无再问,想起身,前襟却被身下人紧紧拽着。她无奈道:“高泪,放开,我包袱里有药,你吃下休息。”
“我,病了。”高泪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
李重楼却觉她的语气不似平日,吐词甚至有些含糊,声音有些腻,李重楼有个猜测:高泪似乎在向她撒娇?
“嗯。”李重楼应着,柔声哄着:“你先放开我。”
“李重楼。”高泪并未松手:“我不舒服。”
“吃了药,睡一觉,便舒服了。”李重楼将垫在她后脑勺的手轻轻抽出,这才伸手去扳拉着自己前襟的手。
谁知那人竟自己松开了,李重楼这才直起身,去看身下人的反应,那人面子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去给你拿药。”李重楼起身。
“嗯。”那人淡淡应着。
果然是错觉,李重楼笑着自己想多了,那人刚所说,是在向自己解释她所做的行为吧。
唇齿之间还回味着刚那人有些热情的吻,李重楼眼色暗了下去,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
李重楼备的是药丸,行军时总会遇上各式各样的情况,药丸更方便,但药效作用更为猛烈。
高泪就着水喝下后,脑袋更加昏沉,李重楼揽过人,轻抚着,不一会,身侧就传来平稳的呼吸。
李重楼伸直双腿,扶着人躺在她腿上。她看着那人的睡容,伸手按着那人的唇。
李重楼在遇上高泪之前,未想过自己的心绪会因一个人所牵动。
入京前,她在北境便混成了一个人精,自古文武有间隙,在北境,她李家军虽闻名,却依旧受制,不仅要与权谋者争,还要同蛮夷战,父亲去世后,更是要安抚军中情绪。虽为女子,但到了点,也唯有通过那种事发泄情绪。
父母皆不在世,便也无顾忌。露水红颜,在北地也是有的,只不过各自需求,纯属逢场作戏,隔着肚皮,心里对彼此的关系和明镜一样。
入京后,对上父亲生前挚交,免不了遮掩,但也没遮掩太过,众人皆表面不知罢了,私下自己同燕、苏二人去风月之地,也没人阻止,京城繁华,各家消息传递的也快。
天威府这次一环接一环,各家估计也都知道了高泪的身份。
高泪早些年之事,韩羽私下同自己稍提了几句,李重楼手指划过那人的唇,那人锁骨隐约显露,她轻拉那遮掩的衣襟,漂亮的锁骨便显露出来,李重楼轻抚那锁骨,腿上熟睡的人轻颤了一下,但不见醒。
李重楼轻笑,真想知,那些人知消息后的反应。
看着熟睡的人,李重楼心思交杂,高泪待她依旧有防备,她也对高泪保持着距离,再喜欢,再想拥有,她也应该以大局为重,高泪没有任何掩饰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自己再三挑逗,除了满足自己,也是带着试探。
只是这人却又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防备地睡过去,李重楼将自己拉开的前襟整理好,靠着树闭上了眼,心中一片叹息。
这种相处方式,真不知叫人如何是好。李重楼抬手蒙住了眼睛,两字在口中反复:“高泪。”
作者有话要说:外公住院了,前两日照顾。
本说更文,结果自己又发烧。
等更的各位客官,今日可以一次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