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和定王探讨心中所想所思所念吗?”
李重楼关好门后,笑意全无,面若冰霜:“凶手已经死了。”
“谁?”
“武将军。”
“他不是在边境吗?”小刀一脸惊疑。
李重楼凝重地点点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西南边境无乱象,定王又与之交好,若定王有难处,请他出面……”
后面李重楼不说,小刀心中也有数。武宸琼说是被调于西南边境镇守,实则是被发配到此处,武宸琼为人直言刚正,在京之时得罪过无数人,甚至在狩猎宴上,听闻无数对皇帝箭技的夸赞后,直言道:“望陛下识得人言,勤加修习,令箭术更为精进。”
小刀觉得,若不是此人领兵打仗确实有本事,西境多数小国皆惧他,皇帝需要此人,估摸着,天黑了,人就没了。
那个定王,看着瘦瘦弱弱的,却能与武宸琼交好,也是不容小觑啊。
“那匪寇之事……”小刀摸着下巴。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李重楼冷着脸“定王所言,杀手出自柳如是之手。”
小刀嗤笑了一声:“我都不相信,仁王一心向佛,东境却安泰民生,人人都知,只因有一柳如是。”
“我也不信。”李重楼眯着眼,“但定王说,高泪被困安山,我必须得去一趟。”
“……你不是吧?!难道不应该是为了匪寇吗?”小刀瞪大了眼睛。
李重楼摇头:“我们自己消息不灵通,安山的匪寇消息也是从西境而来,不管怎么样,安山得去。”
“你说服定王放行了?”
“定王要随我们一起去。”李重楼看了一眼小刀:“而且,他指明我要带上你。”
小刀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兰花指,遮唇低眉:“哎,人美,就是罪过。”
“他的原话是‘放着这样一个人妖在侯城起祸端,要么带走,要么砍头’”
“呸,渣男。”
商量好出城的相关事宜后,小刀随着李重楼下楼找梁妈赎身。
梁妈装作一副“女儿嫁人”的不舍样子,抓着李重楼的衣袖不放,身子往李重楼怀中凑。小刀掏出匕首,笑着抵着那水桶粗腰,梁妈果断变脸,胖脸的肉挤到了一起,说了几句客套话,立马转身去招呼其他人和事。
小刀收起匕首,打算上楼收拾,大厅突然大乱,喊叫声,马叫声,桌椅被掀翻声,以及人群声混杂。
“让一下!让一下!”马上少女声音清脆悦耳却极其响亮。
“将军,小心!”小刀看着那匹马冲向李重楼,欲身手去拉。
李重楼更快一步,灵巧地躲过,那皮马被少女强行扯了缰绳,前蹄翘起,重心不稳,少女疾呼:“李重楼,接住我!”
随后只见少女一掌拍向马颈项处,整个人跃起,向李重楼而去,李重楼却闪身躲过,少女又喊:“寒铁暗器为约。”
“小刀。”小刀听到李重楼叫他。
眼见少女要摔,小刀如游龙,迅速扑向,将少女接住。
还没来得及问话,只见一群士兵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定王随后悠悠走进来,轻扫他们,下命令:“夜闯侯城,带走。”
“皇令于怀,天级密函,鸽箱可随意进出,从我在城门处,你们便拦我,误了事,该当何罪!”少女从怀中掏出一金色令牌,直视着燕文修。
燕文修看到令牌后,挥了挥手,阻止了士兵。
他走上前,被一旁的护卫拦了下,护卫被他挥开,少女却嗤笑一声,突然抬手,将手中之物抛了过去,并不屑道:“你若说假,寻理由依旧带走,明日,京城必有消息。你封锁的住侯城,封不住消息,更藏不了我。”
这句话无疑是一种挑衅,令李重楼不由细看少女,少女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燕文修接住那令牌,细细查看。
“主子。”护卫见状凑近燕文修。
燕文修摸着那枚令牌,看了少女两眼,又看了看,她搂住小刀脖子的双臂,将令牌扔给了李重楼,随手转身:“回府。”
李重楼接住令牌,也看了两眼,随后望向少女。
“姑奶奶,你该放开我了吧?”小刀一脸无奈。
“我也想,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没嫁人呢。但是我没办法,腿脚不方便啊。”少女也苦着脸。
“那为何信鸽还派你传消息?”李重楼不动声色插了一句。
“不是派我来,而是我自己要来。”少女转过头,表情却变了,又是刚才那副意味深长样子:“我为高泪而来。”
李重楼眯了眯眼,眼神锐利。
少女却丝毫不惧,怂了怂肩:“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要不给我找个座椅,要不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