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重楼晨练回来,便见着高泪靠着自己的房门,正闭目养神。
李重楼放轻脚步靠近,本想偷香一个,就在二人还有三步距离时,对方睁开了眼睛。
李重楼未得逞,停下脚步,眨眨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大方方打招呼:“美人儿,早啊。”
末了,还吹了吹口哨,松了松护腕,登徒子模样摆了个十足。
高泪只是挑了挑眉。
李重楼不过瘾,继而道:“美人儿,一大早就来本将军门口,是想本将军了吗?”
高泪没回答,嘴角勾了勾,视线落在了李重楼身后。
“一大早就在自家门口耍流氓,可不像天威府的将军啊。”威严的女声在李重楼背后响起,李重楼整个人僵住了。
“我听下人说,李将军院内有船,李将军可给解释一下?”
李重楼看着高泪若有若无的笑意,认命的轻叹,从容地转身行礼:“夫人,是重楼浪荡了。”
燕谨轻哼一声:“我看你姓尹,动动口,便是个人样。”
尹口为君,这是说她装模作样呢。李重楼笑着摸了摸鼻子,大大方方承认了:“夫人教训的是。”
“这位就是高姑娘吧?”燕谨看向李重楼身后。
李重楼稍稍挪了挪步子,挡住了燕谨探究的视线,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是。夫人这么早来不会就是为了拆穿我把。”
燕谨一脸不屑:“你有什么好拆穿的,不了解你,还不了解苏璧那小子吗?你们三个也就是那臭皮匠了。”
而后,燕谨话题一转:“藏什么,你那点小心思,老谢不管,我也懒得问,看在小羽他们努力帮你打掩护上,我便不知。我今日来,是想问你昨夜的情况。”
李重楼被这话内所含的意思冲击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至高泪在她身后戳了戳,她才回神,也才发现,今日燕谨并未带贴身丫鬟。
“韩羽呢?”这事应当是韩羽来说的。
“他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得了消息。”
李重楼暗自谈了一口气,恭敬道:“长公主,进屋说吧。”
燕谨注意到她改变了称呼,不经意的蹙眉,但也迈开脚步,往里走去,经过高泪身边时,打量了两眼,高泪保持面上微笑,直至对方进屋,她才拉住李重楼,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今天去苏府拜访苏璧,你有什么话要我帮忙带吗?”
李重楼一愣,而后想了想,说道:“你去吧。帮我看他好不好就行,燕三的事儿瞒着他,别告诉他就行,他家刚经历事儿,我怕他知道后,会做出别样的举动。”
高泪点了点头,内心却想的是,苏璧说不定已经知道这事。
与李重楼说明了去向后,高泪便迅速的行动起来,去苏府之前,她还得去趟鸽厢,有些事,她得弄清楚。
屋内,李重楼刚坐下,燕谨冷哼一声:“分桃也好,断袖也好,磨镜也罢。军营之中不少,这京城风气也不少,你怎么就不早说?”
李重楼没想到燕谨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看着对方,燕谨面上虽冷,但是眼内满是关心,李重楼笑着摸了摸鼻子:“一早也不知道。”
“刚来京城那会儿不是?”燕谨目光锐利。
李重楼有些心虚,但是她也不想让这个长辈尴尬,她放下摸鼻子的手,正视燕谨:“不是。是之后遇见了,便对眼了。”
“那次擂台赛?”燕谨皱了皱眉。
李重楼摇了摇头,回忆当初,应当是那对视一眼,便望进了心上。
燕谨看着李重楼面上温和,嘴角上扬,带着浅浅的笑,本到嘴边警告的话咽了回去,她能理解李重楼现在的心情。
当年,她倾心于谢流飞时,曾也有无数人劝她。门不当户不对又怎么样?身份地位又如何?纵然天威府受到朝廷的顾忌,纵然当初她和谢流飞身份对立,也阻止不了真正相爱的人。
燕谨压下心绪,若不是如今形势严峻,她自然不会为了此事找李重楼的不痛快。燕谨手背轻敲桌面:“韩羽昨夜也传达过意思了,我也不多说。今早传来消息,边境起乱,正于严江城外一百里扎营。”
“多少营帐?”李重楼皱眉。
“百顶。”
“怎么会这么多?”李重楼惊诧。
燕谨笑了:“那位姑娘在京城时赚的,可是用到了。”
燕谨看到李重楼严肃的表情后,心中轻叹,解释道:“别误会了,我不是故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高姑娘还没和你说吧,她的酒肆被她手下商队强占了。”
“夫人如何得知?”
“苏家出事之后曾拜访过我,提及此事。只是,这些事,我们没法帮。苏璧这孩子也没提,仅仅只是问了问明烁,喝了口茶便匆匆走了。”燕谨将心中的气叹了出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和明烁回宫途中遭遇伏击,太子受到明烁保护安然无恙,明烁和唐姐姐下落不明。皇上派我寻人。”李重楼简要说明:“还有一事,夫人,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