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寨刀疤男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言语中尽是威胁之意:“饭随意吃,酒随意喝,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大燕好歹是我们的国家,这天威府的将士们赤诚忠心,可在前线抛洒热血,特别是那个……对,那个李将军。”
“你!”小四恨不得扑上去。
苏璧站起身,拦住了快要暴走的小四,嗤笑一声:“当家这番话可说的动听。”
刀疤男除了眼睛瞪得老大,没任何反应
苏璧撑了个懒腰,放下手,看向刀疤男:“得了,知道你不是真管事的,告诉你们的头儿,五百万两我可以出。但是有条件。”
不给对方询问的机会,苏璧接着道:“第一,上阵的人由我们来挑选。第二,在这期间,无条件服从于我们。”
刀疤男张了张口,却没出声,似乎是在抉择。
“早说让你们头来吧,不能决定赶紧去,苏二爷我今天忙得很。”苏璧说完后又悠悠坐下,撑着椅背闭目养神。
刀疤男瞪了他一会,便挥袖离去。
不消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造型独特,头戴男式发冠,手持羽扇,眉清目秀,亭亭玉立。
“苏公子。”
苏璧仍闭目,充耳不闻。
女子沉住气,向苏璧身旁靠去,她身带异香,一旁的小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女子刚伸手准备拍苏璧的肩,苏璧猛的一个喷嚏,便将她震在了原地。
苏璧好似这才发现她,没来得及擦鼻涕,便立马起身,两眼放光,他随手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一把握住对方没收回的手,嘴里没个正经:“还挺有诚意,使个美人计。”
“美人”面目发黑,隐隐有爆发的感觉,咬牙切齿道:“苏公子,我是清凉寨的军师,老大让我告诉你,我们是强盗,反正现在战火四起,严江陷进去了,也不会打到我们这,到时候京城大乱,没钱,我们大可以抢。”
苏璧看着对方,收回手,敛起笑容,点点头应和道:“说的很有道理呀。”
而后从怀中掏出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手,还一边自言自语:“那让他去抢吧,哎呀呀,都什么时候了,岚诺姑娘还等着我呢,管什么事呀,反正到时候,大家一起做阶下囚,现在呢,风流一天是一天。”
苏璧冲一旁焦急不已的小四点了点头,示意走人:“谈判失败,我们走吧。”
说要,便作势往门外走,军师也不阻拦,到了门口,二人便被拦住。
小四转身怒道:“你们这是何意?!”
军师刚要开口,便被苏璧抢先,苏璧朝军师抛了一个媚眼,笑的猥琐:“你这还看不出来嘛,军师自见我,便与我一见钟情,自然是舍不得我去找别的姑娘呀。”
“给我把他们,带下去!”女军师终是忍不住了,青筋暴起:“严加看管!没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二人被带下去后,女军师咬着指甲,仍不解气:“妈了个巴子!在我手里我还不信搞不到这五百万两!”
年纪收到苏璧被困消息的时候,正在庭院门口等候高泪。
庭院内,只有高泪和棠粽二人,不久后,高泪将会去自首入狱,京城内天威府一切不安定皆被排除。棠粽在等高泪一个解释。
棠粽望着高泪,目光复杂,她动了动嘴,无法去问,她了解高泪,高泪也了解她。
正如那年,亭中争吵,高泪所闻所见,她不开口,高泪绝不提起,哪怕是之后,她失去了两腿后,幡然醒悟,去见高泪,高泪也无言语,将那个男人的头颅交给她。
情字,皆无解,需自戒。
勿念且勿想,求不得,知此,自戒,方不负于人。
风过,白衣不再见,着一身蓝裳,举杯而饮尽。
棠粽轻叹,便也举杯对饮,终究还是问出那句:“为何?”
却不见答,唯有琴声。
琴声悠悠,却带着一丝凄清,乐不是中原曲,琴却为中原物。
未及拂晓,曲尽,人起,转身离去。
独留一句: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若止水,却终究,心非草木,非溪石。”
棠粽望着那身影,自言自语:“何况你自始自终,都本心相待?”
过了许久,年纪进了庭院,说出了苏璧的事,棠粽笑了,奈何她双腿不全,否则,非得拦下高泪,问她: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又想,那人不会回答,却会用行动来证明,那酒肆前的一眼之缘,台上一剑流光,西域心声坦露,值得一生相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