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璧走的那天,燕明烁没有去送他,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燕明旭刚保住太子位,结果随行的丫鬟里就出了刺客刺杀他,实在是太过于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在借刀杀人。
而燕明旭见过了女刺客后,心中起了对妲雾的生疑,他站起身,抽出一副画,欣赏了一会,冷着脸起身,叫人端来了火盆,将画扔进了火盆。
随后出宫,向着地牢而去。
妲家最近也有的动作,私下送出了很多人,京城内,如今除了妲家老爷夫人,年轻一辈只剩下妲雾,和在官场的妲家老二。
天威府内,棠粽处理着各类信息,处理完便将这些藏于天威府的书阁里。
小刀看着她井然有序的处理这些东西,随口找话说:“我记得鸽箱有专门处理信息的人吧?”
棠粽手一顿,随后笑道:“如果你有一个掌权霸道的哥哥,因为你是个废人而把你整日关着,你也会无聊的想找点事做。”
唐刀对此了然,他听过棠粽的一些事,所以他只是点点头。
“咦?你居然不安慰我?”
“人生在世,冷暖自知。我安慰了,也不能对你有啥实质性的改变,而且你能把这话随意说出来,证明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唐刀虽没上过战场,但是他也见过很多生离死别,就说他们五人小组,谁的生世没点惨痛。如何过好生者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棠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问道:“韩羽都同唐将军一起去了,足以证明这次的危险,你真的不去吗?”
“我去能有什么用?按他们的话来讲,武功倒数第一,逃命倒是一流。我顶多擅长打探情报消息,可是能有什么用?”小刀说这话时明显带着自嘲。
“有很大的用处。”棠粽放下手中的事,看向唐刀:“你知道鸽箱没出过高手,为什么能在江湖不倒吗?”
“你们不是贩卖各类小道消息赚钱吗?”唐刀挠了挠头。
“所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明明有,却总是不用。”棠粽一脸“此子无可救药”的表情。
随后还是同小刀解释了。
鸽箱,能一直立足于江湖,并不是靠自身的消息网,你想,如果单纯的只是卖消息,今天让这个人买了,这个人把买到的消息二次卖出去,这样久而久之就没生意可做。
鸽箱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则是因为他们对消息的利用,购买的人需要什么消息,他们便会把适合这人的消息给他,换个人来买,又是不一样的一面,结合起来,其实他们买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同,不同人能联想到的点也就不同。
而真实消息背后的实际内容,消息的来源,鸽箱都会追查清楚,把里面的蛛丝马迹都扒出来,这才是鸽箱消息处理人真正的用处,而一个消息可能有三到四个消息处理人,消息处理人之间并不知道彼此是谁,这是为了保密性和全面性。
“举个例子,当你把一件事扒开来,甲知道的面是这一小点,乙知道的是另外一个小点,这个时候你需要这条消息,你找甲和找乙所知道的是不同的结果。”
“那这不就没人知道真实消息吗?买来有什么用?”唐刀不解。
棠粽挑眉,指了指她自己,又敲了敲唐刀的脑袋,示意他自己想。
唐刀思索道:“既然鸽箱有掌门人,假设这些消息都会上报,而真正知道这些消息的真实只有掌门!而想要全面消息的人,也只有巴结好你们……或者说,很多时候,你们利用这些去卖关系。”
棠粽点点头,唐刀伸手去摸棠粽脑门,咋舌:“你这脑瓜子不会烧掉吗?”
棠粽打掉他的手,无语道:“你那猪脑子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就不能多动动吗?”
唐刀摇摇头,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多动,而是我不敢,小糖粽,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同我讲这些机密是为了什么。”
棠粽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唐刀,窗外阳光打在他那漂亮的脸上,那张脸上的表情面对不同人永远都不同样,棠粽第一次接触,就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是同类,唐刀一直在装,利用这些保护着什么。
棠粽坐直了身子,认真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懂?你明明很担心唐将军,为什么不跟去?”
唐刀站起身,伸手摸了摸棠粽的头:“小糖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知之人最为幸福。我想你可能会有很多感受。”
“你一直说你哥哥将你囚禁,其实在我看来,这是过度保护你所导致的,你其实也清楚,对不对?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高姑娘被天威府检举入狱后,你会一言不发,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韩狐狸和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的作用就是保护你,让你能有空间做下去。”
唐刀收回手挠了挠脸:“我也没你想象那么聪明。很多东西我靠直觉,你就是想太多,会将所有人想复杂。”
“……”
“这么说吧,我也不是装。亲情这种东西很复杂的,有人觉得深重,有人却淡薄。而我们唐门一家,对家人看得很重,从那条街出生,邻里都是你亲人,从小庇护你长大,都很亲近。这样的环境下,你明白事理后,发现有个姐姐傻乎乎的,把什么人都往好的地方想,她的世界是单纯的,你也会想保护她这份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