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岑紫潇下了早朝,便叫来了京城最好的银匠,本来想让他来做那簪子便好的,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做的,不更加能打动郁祁泠么?
于是角草草处理完上午的朝政,她?便跟着那银匠学起怎么做簪子来。
岑紫潇虽对朝政耐心全无,但是对待这?些手工活,却?是挺感?兴趣,一学便会,自个乐滋滋的做起来。
岑紫潇觉得,那些胡里花哨的簪子衬不上郁祁泠,郁祁泠的气?质干净泠冽,又柔和素净。所以戴在她?头上的簪子,也?需得如此。
另一边的养心殿,郁祁泠也?一早便有盘算。
昨晚纠结许久,既然岑紫潇生气?了,那自己便得主动去哄。
听若兰说她?喜欢喝甜粥,郁祁泠便早早熬上了,熬好后须得放凉,到了午膳时间,刚好可?以送去给?她?喝。
走在去乾坤殿的路上,若兰心疼道:“娘娘,还是让奴婢来端着吧,这?砂锅重得很。”
郁祁泠轻轻摇头:“我自己来。”
这?锅粥,选材料是郁祁泠自己选的,熬粥时也?是郁祁泠一直守在旁边,现在连端,也?是自己亲力亲为。
若兰感?叹,娘娘对陛下当真是用心,陛下也?宠娘娘,好一个双向奔赴啊。
心疼归心疼,若兰脸上还是不禁洋溢起欣慰的笑容。
“娘娘对陛下可?真好,陛下喝了粥,肯定就不跟娘娘生气?了。”
郁祁泠轻笑一声,但愿如此吧。
郁祁泠今天特意涂了整脸的胭脂,喷了些香薰。
长发按照岑紫潇的喜好半束半散着,一身?白衣,按若兰的话说,那就是嫦娥下凡。
快到乾坤宫时,前面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排的马车,郁祁泠开始没有在意,只?若兰的脸色,突然僵了些。
又走了一小段路程,那一排马车一直在她?们前面,好像也?是去往乾坤殿的。
郁祁泠也?开始有些疑惑,转头想问问若兰,便发现她?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
“没、没有……”若兰回神,勉强的笑了笑。
郁祁泠心存疑虑,却?也?没有追问。
又走了一段路程,已经能瞧见乾坤殿了,只?见那些马车已经陆续停在殿门口。
马车里是什么人?都是来见陛下的么?
郁祁泠莫名感?觉,心里紧紧的,不对劲。
突然,若兰抓上郁祁泠的小臂,面色变得有些慌张:“娘娘,陛下怕是有贵客要招待,咱,咱明天再?来吧!”
语气?焦急,又不敢正眼看自己,郁祁泠敏锐的发觉若兰不对劲,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随她?转身?离开。
郁祁泠停下脚步,盯着乾坤殿前的那排马车,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只?见柳公公从乾坤殿内走出来,大声对着一排马车道:“出来吧!”
只?见车夫纷纷下车,将车上的阶梯搬下来放好,马车上陆续有婢女模样的女人,先下车。
随后——
便是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娆抚媚的女人将手轻轻放在女婢上手,优雅从容的下车。
郁祁泠的瞳孔为扩,迅速结冻。
紧紧盯着那些女人被一个个领进?乾坤殿,郁祁泠心里冷得不行。
大拇指紧紧坐着砂锅的把?手,用力得好像是要将其?碾碎。
她?们是岑紫潇找来的么?
心里涩得不行。
若兰胆怯的瞄了一眼郁祁泠的表情,冷如冰霜,仿佛能将人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