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年神情一滞,只是一秒钟的担忧闪过,下一瞬又嚣张起来:“你敢让阿珺知道?你不是记性好吗?记得我这么多年亏待了你,但是阿珺是怎么对你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梁又年的目光瞥向梁笙身后的路林修,啧了一声:“要是没有阿珺,你能抱上这城里人的大腿?”
梁笙扯了扯嘴角,看向梁又年的目光里满是讽刺:“要不是因为有珺哥在,你以为我今天还会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
梁笙觉得可笑,紧接着嗤了一声:“今天的事我没有错,我怎么不敢告诉珺哥?”
江筎鸾一听梁笙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江珺,她连忙上前拉住梁笙,“哥那么忙,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成吗?姐!”
江筎鸾一边说一边给梁又年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闹了。一家人闹得这么难看,像什么话。
与此同时,镇上一些爱八卦的人早就已经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堆,站在梁又年家的院子外面。
穿着绿袄的中年妇女探着头,“我就说准有好戏看。”
梁又年也不管院子外面站了多少人,她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看着梁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再怎么说,阿珺也是我亲生的,你又是什么东西,还敢挑拨我们母子俩?”
梁又年的声音落进江筎鸾耳里,她无奈至极,只能巴巴地看着梁笙,希望有一方可以服软。
梁笙敛下眉眼,看向江筎鸾,声音压低,语气柔和了一些:“筎鸾,以前的事,我没有计较过,但不代表我不会计较。”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由你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今天的事,你不用管。”
江筎鸾被梁笙盯得有些心虚,她的声音柔和却带有力量,不容任何人反驳。
江筎鸾张了张嘴,可到嘴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梁笙回过头,把自己的袖子拽好,遮盖住了胳膊上的疤痕。重新朝着梁又年看了过去。
“珺哥和筎鸾对我没得说,我们像亲姊妹一样。”
“但是,我发现你这个人简直是离谱,咱俩也没什么好说的。从今天开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梁笙弯下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路林修帮着她收拾好东西,他用大手包住梁笙的手,带着李爱萍和路径离开。
梁又年见状,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拦在她们面前,眯了眯眼,斜眼看过来:“断绝关系?我养你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轻易走了?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路林修伸出一条胳膊,把梁笙护在自己身后,他冷眼朝着梁又年看过去:“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梁又年冷笑说:“说到底,梁笙没成了我江家的儿媳妇,我还是白养了她一场。我要五百块,不给我,你们别想走。”
李爱萍听见,不禁拔高音量:“五百块?你真是无耻!笙笙花的了你这么多钱吗?你张口就要五百块?”
“你这么多年怎么对笙笙的,自己心里没数吗?怎么还有脸开口问我们要钱?”
他们家是有这个钱,但就是不想给这个无赖。
梁又年无视李爱萍惊呼的声音,她看向梁笙,像一条毒舌一样吐着舌头:“你别忘了,你亲娘可是住在东面的北张村,你不给我,我找她要去。”
“她要是能给的起,当年还会把我卖给你?”
梁笙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要闹,就去北张村闹去!我看你能从那儿要到什么!”
江筎鸾上来拉住梁又年,“妈,别闹了,回去吧。”
说着,她催促着梁笙:“姐姐、姐夫你们先走。”
梁笙没有半点犹豫,转头就要离开,路林修捏着梁笙的手掌心,把梁笙拽了回来。
梁笙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路林修,只见他朝前走了一步,朝着梁又年说:“这钱我给你。”
梁笙倏然抬起头,眉头紧蹙,她有些生气,张口就说:“你给她干什么,你是冤大头吗?”
路林修听到梁笙发自内心的抱怨的话,他忍不住动了动嘴角,他偏过头朝着梁笙看过去。
“那就当我是个冤大头?”
李爱萍也疑惑地看着路林修,她朝着路径看过去,试图寻找到答案。
只见路径一脸从容,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爱萍忍不住骂了句:“你儿子脑子坏掉了?”
路林修没有听李爱萍和梁笙的话,他回过头朝梁又年看,就问她,“收了这钱,你知道怎么做?”
梁又年一把甩开江筎鸾拉着自己的手,回头瞪了她一眼,再看向路林修的时候,轻蔑地应道:“你给钱就成。”
梁又年太过无耻,仗着自己养大梁笙就作威作福,路林修不得不留一手。
路林修请路人请来镇上的镇长,过来写条据,做见证。用五百块钱划清界限,两家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梁又年收了钱,难得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她看着路林修梁笙一行人离开的身影,忽然大笑起来:“城里那家人,你们可别被梁笙那张脸给骗了,你们知不知道她跳过井啊!”
“这样的人,心术不正的!”
李爱萍脚步一顿,回过头骂了一嘴:“你给我闭嘴!在你这样的人手底下讨生活,没跳井才奇怪!”
原主跳井的事,梁笙没有和路林修提过。她甚至以为,在路林修见到她之前,江珺就已经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