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恼火在进入尼古拉斯的病房后统统化作了尴尬。
因为在病房里郑清与其他人都看到了蒋玉带来的礼物——包括一个制作精良的蛙皮小鼓几块蛙骨符还有用晒干的青蛙眼珠子串出的手串上面缀满漂亮的符文。
一个送吃的一个送用的。
病房里其他年轻巫师瞅着这两份礼物目光中满满的思量与怀疑。
与略显尴尬的年轻公费生不同蒋玉表现的相当坦然毫不避讳的与郑清站在病房的角落里甚至还有心情跟男生聊个天。
“怎么样?”女巫侧脸看了男生一眼小声问道:“还适应吗?”
她是在问郑清换了一副新的身体之后有没有特别沮丧或者失落的感觉。因为即便是在巫师世界更换身体也是很罕见的事情。相关魔法仪式或魔药的后遗症经常出现在《贝塔镇邮报》的报道中。
“唔……还行吧。”郑清盯着凑在尼古拉斯病床前安慰的朋友们含糊回答了一声。
对于女巫的问题他其实也很好奇。
理论上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故从身体到心理对一个人的冲击应该都非常大。郑清原先也以为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才能缓过劲。
起码最近几天他应该表现的抑郁一点或者因为知道禁咒真相、心理压力过大而在嘴里长几个口疮。
但事实上从早晨睁开眼到现在他感觉自己非常好甚至呼吸都感觉非常轻快。
从里到外没有一丁点抑郁的感觉心态也相当端正——不就是身上挂了一道禁咒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月下议会如果知道自己有一道禁咒怕是会求爷爷告奶奶把自己供奉到神坛上去。
还有伊莲娜又不是真的死掉了只是病的稍微严重一点有先生的特殊关照自己也能经常去看望她为什么要担忧呢?
这些想法很不正常。
相当不正常。
所以听到女巫的问题后他略一沉吟便用同样小声的语调回答道:“适应是适应但感觉不是正常的适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焕然一新’的缘故。”
他是指自己近乎‘重生’这件事。
“我看着也觉得有点迷”蒋玉从手袋里摸出两包药剂塞进男生手中语气显得很随意:“之前觉得你这几天情绪可能会比较低落所以早上来的时候顺便在马医师那里开了两服舒心活力药剂……虽然你看上去用不上了。”
郑清有些狼狈的接过女巫的药剂飞快的塞进自己的灰布袋里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仿佛刚刚做了亏心事。
“可能昨天先生已经喂我吃过类似的魔药了吧。”他不安着回答道。
“呼……”
伴随着一股穿堂风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位面色憔悴的女巫走了进来看到站在病房角落里的郑清与蒋玉后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是刘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