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走路的男生重重的撞在一堵厚重的肉墙上抬起头却是一直走在前面的张季信停下了脚步。
“渣哥儿现在踏几条船来着?”
红脸膛男巫歪着头看向旁边其他几人——此刻除了郑清与辛外队伍里还有同一宿舍的迪伦以及常在步行街逛悠的林果。两位女巫在第一广场就与其他女巫们一齐走了;蓝雀也是个性子冷清的不耐这种交际;释缘小和尚更是一下飞机就消失不见。
“蒋大班长伊莲娜科尔玛学姐”胖子掰着手指头一一计算着末了还补充道:“……可能还有几只小母猫年初刚开学那阵子我们不是还帮他赶走过发情的母猫吗?说不准他之前已经被某只母猫糟蹋过了。”
郑清听在耳里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猫也没科尔玛学姐。”他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分辩了一句。
吸血狼人倏的一下闪到他的身旁两眼放光:“也就是有蒋玉跟伊莲娜了?”
年轻公费生沉默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
“伊莲娜是什么情况?你们现在还联系?你俩异地恋了吗?”辛胖子发挥着记者的天赋一连串的问题机关枪似的打了过来:“我听其他几个吉普赛留学生说女巫团已经决定让她退学了没说具体为什么原因……这个学期她还来吗?”
郑清愈发沉默了。
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缘故伊莲娜的事故校方并未通报全员大家只知道她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休学一段时间。经过一段时间沉淀再慢慢放出风让她退学就更不引人注意了。
年轻公费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三有书屋所在的方向。
几个月前就在书屋他看到了被先生保护在透明小球里的那株小树——最初一段时间他一周内还三番五次去书店找过先生想要探望伊莲娜但都被先生拒绝了。
一来二去随着学业渐重再加上对先生的敬畏他去书店的次数越来越少。仔细想想最近一次想起伊莲娜他竟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或者更主要的原因是蒋玉让郑清下意识回避这个念头。
书店的黄花狸有一次跟他说过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犯不着把‘上辈子’的恩怨牵扯到‘这辈子’。当时黄花狸说这句话是因为郑清向它讨要前年冬天被它从家里偷走的小鱼干。
这番说辞固然让它免去还小鱼干的烦恼但更重要的是让郑清对现在的选择似乎有了更心安理得的接受——伊莲娜已经是自己‘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记得你二月份情人节的时候送了伊莲娜一本符帖这次总不能再送一样的东西了吧。”
迪伦抬手指了指街边一家门脸鲜亮的大店:“就像我上次说的临镜画里卖的‘姜戈-猩红女巫’系列是送给女巫的最好礼物。”
姜戈猩红女巫是一款很受年轻女巫喜欢的口红。只不过吸血狼人先生并不知道吉普赛女巫已经用不了口红了。
郑清情绪愈发低落。
他的脑海莫名闪过村上春树的一句话——像猫一样只取悦自己不理会他人生命也许会更精彩吧。
他现在好想变成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