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第一次来三叉剑总部办公室的访客都会惊诧于它的狭小与不起眼与这个机构在联盟中偌大的名气完全不匹配。
门口挂着一块铜牌上面有三支小剑交叉的徽章还有所驻机构的全称铜牌倒是很光亮看得出平时一直有人在用心打理。
门槛与门框上镌刻满反黑魔法与反诅咒的符文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烛光犹如一道道相互缀连的星光共同构筑起笼罩整个办公室的守护法阵;就连地板缝隙里也不会被浪费时不时便有一抹咒光从缝隙间涌出不动声色的扫过每一位访客检查客人们的袍角、袖扣与尖顶巫师帽确保他们不会突然在办公室里爆炸。
进了办公室左手边是几排木头椅子访客们拿着羊皮纸条子规规矩矩排队等候时不时便有一个暴躁的垃圾箱叮呤咣啷从客人们脚边经过啪嗒着它已经变形的盖子收集着它领域范围内的每一片碎纸屑。
右手边是一排向里凹陷的拱形门每扇门上都挂着门神与桃符上面巡逻的几位门神常年精神抖擞却也看不见黑眼圈。有人说那是因为三叉剑给门神的供奉丰厚也有人说三叉剑的工作人员经常半夜偷偷更换门神确保第二天上班时它们能够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左手与右手之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呈回字形里面坐着三叉剑的接待员阿加莎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宽松的非制式长袍——早些年罗伯特局长没上任前她还能穿裙子的——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根据访客们不同要求提供不同款的钥匙拿了钥匙的访客走到木头门前打开门便是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了。
阿加莎从十八岁起就坐进了这个‘回’字桌里面了。她没有考进第一大学所幸家里长辈还有几分脸面通过举荐让她端上了这个铁饭碗。
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
她也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了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那种大妈——肥胖的身材、说话时嗓门洪亮、脸上扑着厚厚的铅粉——年复一年枯燥乏味的工作让她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大部分时候都只是板着脸用几个简短的词回答着访客们似乎无穷无尽但事实上却少的可怜的问题。
只有偶尔路过的英俊男巫能够换来她稍显温和的态度。
就像现在。
一队可以清楚判断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猎手正紧张的站在柜台外那几张局促不安的清秀小脸儿让阿加莎母性大发只想伸手去捏一捏他们白得发亮的脸蛋儿。
“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她语气温和的问着同时悄悄扯开抽屉把桌上吃了一半的华夫饼不动声色的扫进抽屉里。
几位年轻男巫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大腹便便长袍外套着骚气绿色马甲的老巫师便从一个拱门内匆匆走出把一枚黄铜钥匙拍在她的面前。
“阿加莎!我要去的是突发事件快速反应办公室不是监察部!”胖巫师语气带着一丝恼火:“你差点儿坏了我的大事!”
“如果你没有打算贿赂快速反应办公室的专员就不会有麻烦。”柜台后的女巫脸色一变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如果不是担心吓到旁边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的嗓门还能再调高几个音阶用词也还能再丰富一些。
“什么…贿赂!”
胖胖的老巫师前两个字声调极高后两个字又把声调压的极低还鬼鬼祟祟左右张望了一番像极了某个正在偷小鱼干的花猫。
猎手中为首的年轻巫师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巫师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旋即看向回字桌里的接待员补充解释道:“…我只是想去感谢一下快速反应办公室干员们处理事务时的负责与专业……这几个小伙子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