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还好,”族长和郑掌柜的松口气。
郑留根又道:“慧姐反正只出三万两,加上货物什么的也只拿出这些。”
“噗!”
族长和郑掌柜的又喷了茶水,郑留根躲的快没沾上,接着笑道:“明天我带父亲和伯父去看店铺,还没有摆货物,以后有好的货物记得送京里来。”
族长和郑掌柜的是一对生意人,脑筋即刻转了过来:“哦哦,你是这个意思,对对,这是给我们又开了一条财路。”
两个人坐不住了,他们在来的船上也和几个生意人聊,也习惯性的寻找着生意中其它的途径,在这个朝代有大运河,而且还在修筑,想法加宽加长,但整体来说交通不是船就是马匹,速度在一定的限制之内。
新集处于南北之间,但有运河通往京里很是方便,为什么新集的货物不往京里来?
京里的大集市承接的是以京城为中心,方圆近千里内的特产,在京里集市能消耗掉,就不会去其它集市,新集也是如此,南方来的货物在新集能消耗,客商到这里就收钱,他少跑一段路少出一些路费。
新集以北来的货物有些和京城集市重复,也是同样的在新集就地发卖掉,小客商们分销后卖往小城小镇村落里。
所以新集的货物不见得不适合京里,但是不往京里来。京里的货物在新集也能挣钱,但是不往新集去,就地也就分销,愿意多跑路的商人不多。
而少数几个愿意多跑路的商人,也受限于这个朝代的生意经,到陌生的集市上需要从安全上考虑,至少有熟人在此,否则集市上被拐骗也屡见不鲜。
族长和郑掌柜的在船上还见识一些京里的货物,他们倒是愿意参与,但是没有可信任的熟人,买货时被拐骗也不少见。
看的是上等货,装船后是劣等货,这种手法在郑掌柜看来相当简单,但是被骗时一定被伪装的天花乱坠。
被骗一回光回来路费就加一笔开销,而把货物运回来报官的话,要是拖个一年两年的找不到骗子,这开销就大了去。
没有可靠的熟人,老成的商人一般不会轻易换经商的路径。
郑掌柜的和族长就是这样,羡慕京里的货物,但是不敢随随便便购买。
两个人本来就说好,见到留根以后,把钱给他,抽几天在京里集市上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可靠的货物经济,先请请他,问问这京里的集市行情。
就算不跑京里的生意,也是上京一趟,长个见识也不错。
今天的晚饭也让他们大长见识,族长暗暗想着明天白天和这里掌柜的问问,这酒是他家自酿还是别处购买,弄个两坛子回郑家集市上发卖试试,想来有钱的人肯定喜欢。
郑留根说慧姐有个店铺,这二位听的心头火热,饱撑的感觉再次没有,站起来生龙活虎:“去看看。”
燕燕店铺里有不少男人,贺宁c栾泰c祁均祁寻富还有三家六个子弟留下来当伙计,郑留根向父亲提起,也没有避开族长,是想着燕燕和绿竹贺宁都没有做过生意,小落第的知道自己爹做生意圆滑,他不吃亏,想让父亲和族长帮衬燕燕新开的店铺。
有慧姐的股份不是吗?
当下就带过去,贺宁脸上伤没有好,燕燕绿竹也不再为难他,比如让他出门买东西这种,贺宁没有出来。燕燕是个女人也不会出来。祁均祁寻富和郑掌柜的看着互相面熟,由他们招待。
天开始黑的比夏天早,烛光下面,郑掌柜的和族长先把三间店铺里柜台货架看了看,又往祁均祁寻富的西厢房喝茶说话,他们只看了这么多,后面园子没过去,走出来以后,先送郑留根回去,两个长辈慢慢的回到客栈,族长估了个价儿:“那间店铺少说也值四万八,你看到西厢房里六把梨木椅子没有,有一年我在省城看衙门里卖犯官家产,两把和刚才那椅子一模一样有包浆的,就要几千两。西厢里还有长条几,还有八仙桌,个个都有包浆,有年头儿的东西。”
郑掌柜的点头道:“柜台楼梯八成新,这宅院前主人翻新的日子不会长,三万一买下来稳赚不亏。”
两个人慢慢谈论着摆设,都以为衡量的是京里宅院的今年价格,他们没有想过,有好些摆设是世家里不成人的子
弟私下变卖。
西厢里祁均祁寻富的六把梨木椅子,和东厢里贺宁绿竹的一套楠木云石富贵登枝椅几十二件,如果栾景见到的话,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西和子爵府的旧物。
卖的时候还要便宜,祁西从旧货市场上相中时,卖的人加了价钱,所以是不到原价的三分之一到手,但是有年头的桌椅也算古董,卖东西的人只当成旧桌椅卖,还是走了眼。祁西也不懂,在不懂的情况下捡了个便宜。
如今族长重新谈论六把梨木椅,不过是他家的家产过一万的时候,从上几代开始就想染指古董,后来发现玩不起丢下来,因为他的一万两不是现银子,是宅院田地店铺全在一起。
长辈丢下来,下一代又捡起来,再玩不起又丢下来,被下一代捡起来,可能是遗传的原因吧,到族长这一代,他热衷于的古董家具有所了解,就在今晚估出燕燕店铺加上摆设,应该超过四万。
他们都不知道桌椅是另外自行添置的,就在桌上跳动的烛光里陷入沉思,京里的店铺倒是划算,只是拿不出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