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挣扎着,魏知意面上有些怯懦:“蒹蒹,此话你莫要再说。程公子与他未婚妻情意甚笃,又岂是他人能破坏的。”
于蒹蒹便不再说。
在丞相府又待了半个时辰后,于蒹蒹这才离去。回去的路上,于蒹蒹坐在马车上,想着魏知意,觉得光靠拉拢她去追男主,也不是那么现实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几日后,于蒹蒹正在家中练琴,便听小知禀报,顾敛容在东来书阁。
琴声戛然而止,于蒹蒹从绣墩上起来,便立刻吩咐小知让人去备马车,她要去东来书阁。
她面前正放着一架桐木与冰蚕丝所制的上好瑶琴。
男主方方面面都优秀。于蒹蒹想要配得上他,自然也是要有一些本领的。幸好她未穿书时,学过古琴,并且学的还不错。她如今,闲来无事除了跟女先生学礼仪,还要练琴。她要努力把琴练好,以求将来有一日,能够一曲惊人,让男主再也忘不掉她弹琴的时候的样子。
不过目前,还是追男主重要。琴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因此又对着梳妆镜瞅了一眼。确认自己这身打扮可以后,于蒹蒹便坐上马车往东来书阁而去。
东来书阁是整个京城,除了皇宫中的藏书楼,藏书最多的地方。无论是各种游记话本,还是经纶文史,或者古典文籍,都应有尽有。而这里的主人,东来先生沈问平,也是有名的儒士。
东来先生是先帝在世时的挚友,书阁在京城多年,能见到东来先生一面的人,寥寥无几,据说就算皇帝先见他一面,也要看他心情。
东来先生喜欢竹子,因此入了东来书阁的大门,便可见到四处都是青竹,挺拔的青竹,高洁笔直,如同东来先生的品性一般。而整个东来阁,并不仅仅是一个阁楼而已,而是一个精致的园子,园中亭台馆轩应有尽有,而书阁,则被包围在其中。立在阁楼之上,从四个面,能够尽览整个园子的景色,
小知打听好顾敛容所在位置,于蒹蒹便径直去寻他了。
东来先生今日也在书阁中,如今正与顾敛容在秋色轩那边喝茶品茗。正好,她可以以见东来先生为由,去见见他。
然而才到秋色轩,就被门口的长随给拦住了。小童干净白皙,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拦路的手,却也毫不留情。
“姑娘,先生正在宴客,姑娘请回吧。”
长随不过十七八岁,眼神极是清澈。于蒹蒹对上他的眼睛,笑了笑,理了理袖,昂首道:“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见东来先生。”
长随却一点面子也没给,声音温温和和,却也带着疏离感:“先生宴客向来不喜人打扰,姑娘还是请回吧。”
于蒹蒹道:“我也是客。”
“先生的客,只有有缘之人。”
于蒹蒹丝毫不让步,直视着这年纪轻轻的长随,微笑道:“我今日既然来拜访,就是缘分。你们家先生不见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所谓的有缘人?难道你们家先生结识友人,还是靠偶遇不成?”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长桉看着于蒹蒹这镇定自若,唇边含着淡笑的模样,有些纠结该不该通禀一声。
正为难时,一阵掌声从后边而来。于蒹蒹回头望去,便见一穿着青袍的青年男子缓步而来。青年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无论是身上衣着还是那气度,都不是寻常的人能有的。而跟在他身后,还有一容貌俊秀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都极为俊秀,俊得有些恍人眼目。
于蒹蒹有些惊讶。
原来这世间,竟然还有容貌能够比得上作者亲儿子的人。
正纳闷这人是谁时,便听到那前头的青年哈哈大笑,对长桉道:“长桉,许久不见!”
长桉连忙对着那青年拱手:“庆王殿下!”
于蒹蒹看向那青年。也有些惊讶,原来这人,便是在边关待了多年的庆王容贺。
于蒹蒹也连忙行礼。
容贺看着她,哈哈大笑,而后问:“姑娘不必多礼。”
一双明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瞬,容贺问道:“冒昧问一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