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蒹蒹与俞喜亲近,为免日后麻烦,她也不敷衍她,极为直白地解释道:“我跟你哥哥无事,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说罢,她看着俞喜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忧她会难过。
“哥哥的一厢情愿?”俞喜愣了半晌,而后声音拔高了不少,声音带上两分埋怨,跺脚道:“于姐姐,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就这么残忍地说出事实,连骗我都不会骗一下。”
俞喜虽然还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但面上也只是有一点点小气恼罢了,并没有很是难过失落到接受不了的情绪,于蒹蒹放下心,握着她软乎乎的手,解释道:“若是骗你,日后你恐怕会更难过。我并不想陪你兄长演戏。”
好无情!
俞喜鼓起了腮。憋闷了好一会,才失望地道:“那你是不想当我嫂嫂吗?”
于蒹蒹叹了一口气,手摸上俞喜黑漆漆的脑袋:“喜儿,你与我交好,跟你兄长无关。”
俞喜懂了。但她更想让于姐姐当她嫂嫂。
但想了想自己哥哥当初做的混账事,俞喜就觉得于姐姐如今这样,是哥哥自己罪有应得。
让他当初对于姐姐视而不见!
活该!
对于哥哥的愤怒,很快盖过了俞喜心中对于姐姐竟然跟哥哥不是一对的悲伤,俞喜也对于兄长在于姐姐那里吃瘪乐见其成。
至于哥哥能不能娶到于蒹蒹为妻这个问题,俞喜还是很乐观的。
当初在西北时,多少妩媚却高傲的西北姑娘,都对自家哥哥芳心暗许,只要哥哥坚持,那于蒹蒹,应当迟早也会成为她的嫂嫂吧。
俞喜很快说服了自己,与于蒹蒹同仇敌忾。握紧于蒹蒹的手:“对,于蒹蒹,就应该让我兄长多吃吃苦头。”
于蒹蒹侧头看着俞喜明亮澄澈的眼眸,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俞喜还是妄想她跟俞翳有可能。
“小姐,猫找到了。”
一个着碧色衣裙的丫鬟从花圃里钻出来,衣上头上沾了花瓣与树叶,手里还抱了一只黄色的花猫。
花猫脑袋圆鼓鼓的,身子吃得胖乎乎的,被丫鬟抱出来时,黄色的猫上沾了了不少草叶,双脚吊着,肚皮白白的,看起来憨态可掬。
俞喜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到猫找到了,脸上露出笑,便跑去把猫抱过来,接过时,手轻轻地打了下猫的脑袋:“你这个讨讨人厌的小家伙,到处乱跑。”
院外这时候来了一人,是平安,小跑过来,笑得一脸灿烂:“小姐,县主,该去用膳了,公子已经在映月轩等着了。”
俞喜侧头看过来,抱着手里的猫,就往前外边走,小脸上笑容天真烂漫。
俞喜走过去,拉住于蒹蒹的手,就往院外去。
身后的丫鬟拍了拍裙上身上沾着的花草,也连忙跟着往外而去。
有了俞喜带路,于蒹蒹总算是没有再迷路,被俞喜带着,很快便到了映月轩。
映月轩位于整个俞府的东侧,四面临湖,湖中栽着荷花,湖边栽着杨柳。
如今已是四月,俞府之中的荷花,已经露出尖尖的小角,藏在如绿伞一般的荷叶之间。
清荷扬动,杨柳依依,又与对面堆叠的假山以及上边的四角亭形成对景。千万美景览入眼眸之中,不可谓不享受。
俞翳已经在映月轩等着了。见到二人从对面的假山绕过来,撩袍起身,便过去迎,黑衣黑发,面容艳绝,风姿无双,唇边还带着温柔的浅笑。
目光是望着于蒹蒹。
俞喜见到兄长面上的笑都惊呆了。
兄长平日里对她最是温柔,何时对别的女子笑得这般温柔过。
那必然是很喜欢于姐姐了。
俞喜摸了摸怀里的猫的脑袋,嘴巴噘了噘。
哼,当年怎么对于姐姐的,如今于姐姐说了,兄长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祸害。
心里虽这么想,俞喜却还是侧头笑着把于蒹蒹往映月轩的方向领:“于姐姐,我们先去用膳,用完膳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于蒹蒹目光落到门边的俞翳,很快又收回视线,对着俞喜点头应允:“好。”
反正,亲也被亲了,抱也被抱了,再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蒹蒹已经打定主意,出了这道门,日后与俞翳必然老死不相往来。
她傻么,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俞喜领着于蒹蒹走进去,从俞翳身旁擦身而过。等二人进去了,俞翳这才跟着他们一道进去。
于蒹蒹在紫檀圆桌旁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坐下,圆桌上,绘着花鸟的青瓷碟里,放着精致的菜肴。
板栗烧野鸡,杏仁豆腐、过门香、拌莴笋、姜汁鱼片等等。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美味佳肴。
于蒹蒹看着,更饿了。
刚坐下,身旁就坐了一个人。他身高腿长,存在感很强。
于蒹蒹看过去,是俞翳。见她看过来,俞翳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