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看。”俞翳真心实意地道。
对上俞翳漆黑而真诚的眼眸,于蒹蒹心里颤了一颤,立刻蒙上被子,朝里睡了。
她背对着他,道:“我要睡了,你赶紧走。”
脑海里,却闪着他深邃如潭的眼眸。
于蒹蒹强迫自己不去想。
闭上眼,大脑放空,听觉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于蒹蒹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悄悄地拉开被子,打算看看人还在不在。
俞翳方才起身,打算替她灭灯再走,便见到把被子往下拉,像做贼一样警惕地看着周围,乐不可支。
忍住笑,他道:“我明日要到云县附近的村镇查看灾情。”
于蒹蒹被被子里拱了拱:“哦。”
俞翳本来打算把她留在这里的,但一看她这态度,立马就改了主意:“你也随我一道去。”
“???”于蒹蒹从被子里冒出头了:“我去干嘛?”怕她跑了?
俞翳的回答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我怕你跑了,所以得带着你。而且,云县这里大家都在顾着处理灾情,我想你跟着我,会好一些。”
好你大爷!
一想到要跟他东奔西跑的,于蒹蒹眼前就发晕。
这家伙压根不喜欢她吧,明显就是想折腾她。
她冷嘲道:“你安排的那两丫鬟跟铁桶一样,我要武功没武功,如何逃?”
听到于蒹蒹这么形容那两个丫鬟,俞翳竟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立在原地敛了一会情绪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了。
俞翳走后,于蒹蒹气恼地在心里给他扎小人。
第二日一大早,于蒹蒹就被人拖了起来,梳洗打扮一番,便准备启程。
于蒹蒹立在门前,看着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石板上的水,觉得俞翳此人真是够没人性的。
他去治水就治水,拖着她做什么。
俞翳方才处理完一些事,这会恰好从里边出来,手上撑着一柄白色泼着墨的伞。见到她立在廊下,一身杏色长裙,看起来朦朦胧胧的,俞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黑色的长靴踏过满是水的庭院,很快到了门下。俞翳没有收伞,反而握过于蒹蒹的手,拉着她往外边侯着的马车去。
于蒹蒹不情不愿地被他握着。跟着上了马车。
入了马车,俞翳收了伞,把门关上后,这才与她说带她离开的目的。
“赤澜江一带水患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结束,我先让人送你回西北。”
于蒹蒹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之间有些错愕。默了一会,她说了声好。
见她有些沉默下来,俞翳笑问:“怎么,舍不得我?”
舍不得吗?
于蒹蒹想了想。并没有。
只是有些惆怅的感觉。
于是立马否认:“没有。”
俞翳拿出一条帕子,递到于蒹蒹手中,点头附和她的话:“嗯,的确没有。”
他的意思,却好像就是在说你有你有。搞的她好像真的有那个意思似的。
于蒹蒹接过帕子,一边仔细地擦着裙上沾着的雨水,一边瞪着他:“你不要诽谤我!”
“好。”俞翳好脾气地应了。
把裙上的水渍擦了,于蒹蒹把帕子丢了回去,就掀了车窗一个小角,往外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