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九“哼”了一声:“我家大人不打呼,不磨牙,更不尿床!”
林云落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帝师,更没想到这些问题会被听去,短暂的尴尬后她笑着拱手道:“多有得罪,还望帝师大人海涵。”
闻瑾身穿一件杏色宽袖衣袍,腰间别着紫色玉带,径直从林云落面前走过:“聒噪。”
眼看着闻瑾就要下了台阶,林云落突然喊了声:“帝师!”随即小跑到闻瑾面前,踮起脚尖,伸手在他的银发上抓了一把。
在冷九的刀拔出来前,林云落迅速后退一步,两指捏着一片落叶:“有绿叶落在帝师头上,头上带绿可不吉利。”
她动作虽快,可闻瑾还是闻到了那一缕似是佛手柑的清香,上次在屋子里他就闻到这味道了,本以为是巧合,如今看来……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林云落一眼,她和那人会是什么关系?还是就用的香脂味道而已?
走的远了,冷九才不满地道:“大人,那姑娘又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趁着雨停了,林云落快步回了将军府,将腰带里的银发再次递给春藕:“多做个香囊,多保份平安。”
入夜后,一盏油灯下,春藕坐边上缝着香囊,林云落摊开宣纸许久,却半个字也没写出来。
这话本子想想容易,写写难啊。
这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要怎么样遇到才算是比较特别,比较新奇呢?
春藕将针头在发丝间抹了抹,看林云落愁眉苦脸,不由问道:“小姐,没想好?”
林云落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托腮而坐:“嗯,不知道怎么写,写啥。”
春藕低头继续缝线,嘀咕着:“小姐,自己,就是,一出戏。”
她的本意是小姐坎坷的身世,如今又与五殿下解除婚约,这顺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林云落却眼前一亮,是啊,她和帝师这一世的相遇不就是个好素材吗?
有了想法,她提笔就写,直到子时时分才吹了灯和衣就寝。
翌日一早,就有婢女来找,说是夫人有请。
林云落打着哈欠洗漱一番,用过早膳才慢悠悠地去了欧氏的院子。
林云落才走近正厅,就听到欧氏用无奈而又惋惜的语气说道:“落姐儿打小就没了父母,我这做伯母的也是拿她和我自家生的闺女一样的养法,她就算做了些出格的事,我也是不舍得打骂她啊。”
坐在下首的妇人是欧氏的手帕交,明远侯府的二夫人孙氏,她穿着石榴红裙,说话的时候发髻上的步摇还在晃动:“你啊,就是菩萨心肠,她娘亲当初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这小贱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另一位妇人一直没说话,只是在林云落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