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整个人的精神差到了极点。
小薇皱眉,点点头。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雪城每晚都被噩梦缠身,在噩梦中惊醒,醒来了不是发呆就是哭。
“雪城,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再这样憋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雪城一闭眼,眼泪簌簌流下。
小薇扶她坐了起来,雪城控制好情绪后,将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全盘托出,小薇听了久久不能释怀,眼眸一沉,紧了紧拳头。
却想不到于欣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要不是伤得深,雪城怎么如此消沉意识?一心求死。
死!
她想起于欣躺在血泊当中的时候,她真的想死!父亲那一巴掌,她真的想死!被人奸污后,她真的想死!
死并不可怕!雪城不知道活在这世上的意义还有什么,那一刻真的不如死去算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小薇气得咬牙切齿。
小薇扶正雪城,要她振作起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就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活着还能有一线希望啊!
雪城抬眸看着小薇,憔悴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开朗乐观的笑脸,她反问:“你要我报仇?”
“至少不能如她所愿寻死吧!雪城,于欣这么害你,她虽然没了孩子,但也不能怪你,你又没推她,是她的报应而已!人在做,天可是在看的!”无论说什么,小薇只是为了让雪城振作起来,“别忘了,你有我,我董薇支持你!“
对于雪城而言,如今什么都没了,曾经的一切是回不去了。
这段时间,杜家上下一片哀沉,奶奶郁郁寡欢,躺在床上一蹶不振,郁郁寡欢,母亲日夜不眠照顾,于欣被于正龙接回家休养,父亲和擎宇多次上门要求探望都被拒绝在门外,而戚峰四处寻找雪城的消息。
可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戚太太几日下来都不见戚峰踪影,心里也是炸成一锅粥,大发雷霆,这个杜雪城到底是怎么回事?领证当天竟然放鸽子,简直前所未闻!
Nancy见戚太太脸色气得一阵发紫一阵发红,忙冲杯凉茶给她下火。
“董事长,喝喝茶吧,别气坏身子了。“
“我能不气吗?当初两个人一定要在一起,好,我同意了,现在呢,到头来领证的时候闹失踪,把戚峰都被弄成什么鬼样子,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的吗?我沈长月什么时候受到这般屈辱!都是这个杜雪城,最好一辈子都别再出现了!“戚太太气到完全失去冷静,想当初就应该坚持阻止他们来往,就不应该答应他们。
Nancy听罢,神情有些怅然,心随之一沉。
戚峰被放鸽子一事不知怎么的在整个万嘉集团传了个遍,所谓众口悠悠,哪里能全堵得了。
戚峰打遍了雪城的同事、同学和朋友的电话,能联系的不能联系的都打过了,只想有个人告诉他:有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张特助看着戚峰一脸疲态,心中不由一叹,知道他心里着急杜雪城,可是这段日子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线索。
“戚总,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下吧,这段时间你一直忙着找杜小姐,成天不在公司,我听说董事长前几日下来都找不着你,生了很大的火,你看要不要……”
“你先回去吧。“戚峰声音低沉,淡淡地说了句,张特助不语,“让我一个人静静。”
张特助愁眉不展,这几日下来,戚峰一天根本就睡4个小时,甚至连安稳觉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把身体熬坏的。
戚峰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甚至坐一小时,张特助实在于心不忍,劝了几次都没用,他根本就不在听。
他长叹口气打开门,哎哟妈呀,董事长站在门口,眼神透着杀气,吓得他三魂不见七魄,小心脏骤停了几秒,结巴地喊道董事长!
戚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怒气,直接推门进去,感觉一座火山即将要爆发了。
Nancy连忙示意张特助,眉头紧皱,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戚太太径直走到戚峰身边,直到他抬头一看,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戚峰,你就这么离不开那个女人吗?”
“妈~~”这一巴掌下去,他都要哭了。
Nancy和张特助吓得是全身一哆嗦,能感觉那一巴掌打在脸上有多疼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吗?你还知道你现在是谁吗?戚峰,我答应过给你们机会了,是杜雪城放弃了,她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这般浪费时间,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你给我清醒点吧。”戚太太声音冷峻寒厉,直视戚峰,气得面红耳赤,真的想打醒他这混犊子。
戚峰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与无助,他这次真的觉得雪城消失了,为什么她要如此残忍?如此决绝?
这一巴掌打醒他还好,要是打不醒……
戚太太疾言厉色地大喝一声张特助。
张特助是两腿发软,东倒西歪地跑了进来,戚太太的话就像一道圣旨:“今后没我的批准,戚总如果擅离职守的话,你就给我收拾包袱走人,还有戚峰,你就给我滚回新加坡,永远别回来!这里不需要不务正业的总经理来坐这个位置!“
圣旨已下,戚太太一张脸就像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瞪了眼:“你好自为之吧。”
外面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都愣住了,戚太太威严谁敢触碰!
张特助从未见过董事长夫人如此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戚峰,他阴沉着一张脸低头不语。
于家。
于正龙一回来就听见屋内传来一片玻璃打碎的声音,赶忙上楼一看,满地的玻璃碎片,于欣正发着脾气,呵斥阿姨,他忙让阿姨把地上的玻璃渣渣都清理干净了。
“爸爸~~”于欣见父亲回来,立刻放声大哭。
“你这孩子身体还没好怎么又发脾气了?”
“爸,有没有杜雪城消息了?”于欣就像疯了一样地撒泼吼叫,“我要告她,我要她坐牢!”
“我说了你现在应好好静养,其他的事先别管,自有爸爸给你撑腰。”于正龙试图安抚她不稳定的情绪,自打流产,于欣的脾气是越发暴躁,动不动就哭和生气,老拿阿姨出气。
于欣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当知道杜雪城跑了,更是一天比一天怨恨她,就想让她偿命。
于正龙擦掉她的眼泪,说:“坐月子的人是不可以哭的,这样对以后眼睛不好,知不知道啊,孩子,月子做不好是会落下病根的,这以后受罪的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