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态度诚恳。
“是为了昨天的事吗?”
雪城咽了口口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眼睛都不敢正视他,跟他对视,总是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从头到脚,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霸气。
雪城的嘴唇颤了颤,忍不住想打哈欠,但是这样的场面,她硬是压了下去。
南宫凛皱眉,这个女人…………
“如果你不答应可以拒绝,我没逼你。”他的眼神变得阴鹜,语气都冷了。
这仇非报不可。
上一秒她还在犹豫不决,而下一秒,她铁了心豁出去了。
南宫凛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等她的回答。
“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报仇。”雪城此时的心跳得很快,脑子的回路也是处处打结,“我答应你的要求。”
这是她自愿的吗?
南宫凛看着她紧紧抿着唇,双手攥拳,一看就是不情愿,但是既然她已经开口了,他便顺势推舟地说:“好。”
…………雪城听到他说了声好之后,心里就开始不断自责起来,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呢?仿佛用灵魂和恶魔做了一次交易。
“那你想要怎么报仇呢?”
雪城一咬牙,心里一横:“自然要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而且,我还要知道这背后的主谋。”
听到这个回答,南宫凛笑得很邪魅,很好!
他慢慢走到雪城身边,托起她的下巴说:“如你所愿,我会帮你把这事干净利落地摆平。”他欲言又止,“以后如果想找地方休息,你可以到这里来,这里平日没什么人,除了我。”
雪城内心起了波澜,这样真的就可以忘记噩梦吗?真的可以减轻对自己的伤害吗?为了报仇,如今的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不惜一切代价吗?
莫雪城啊莫雪城,你是不是疯了啊?
当晚,雪城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她梦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微凉的夜,她却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那个梦太可怕了,良久不能平静。
两日后。
南宫凛来到一家私人侦探所,地方有些偏僻,转了好几条巷,才看到一个东倒西歪,又破的牌子一蓝侦探事务所。
他推门进去,门嘎吱嘎吱响,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他下意识拿出手帕捂住鼻子,门上都结了很多蜘蛛网了,灰尘滚滚,这哪里有人住啊?
这真是私人侦探所?
“一蓝?”南宫凛试探地叫了一声。
里屋昏暗潮湿,喊了也没任何回应。
这会不知道是不是又死哪里喝酒了?南宫凛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一声嗯,带着迷糊。南宫凛顺着声音看去,角落地板上躺着一个活人,突然灯亮了起来,适应黑暗的光线一下子接受不了,他抬手挡在前面,微微眯着眼睛。
“哦!稀客啊!”一蓝醉醺醺的样子,像堆烂泥似的爬起来,估计是宿醉未醒,腿脚发软,也亏得他还认得出南宫凛来,毕竟是个有钱的主嘛!
南宫凛一脸严峻。
一蓝看上去四十多来岁,邋遢的胡须,满满的沧桑感,他眯着小小眼睛,点上一根烟,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食物残渣遍地都是。
“你这是几年没开张了还是怎么的?”
他咧嘴一笑,吐了口烟:“唉,你个大老板不知道,这几年不好混啊!”
看他现在这惨状真的混得很不好。
“啊对了,你今天是来找我查什么?”
南宫凛拿出一张林清的照片,说:“查一下林氏地产公司,这五年内的房产交易记录,以及产权证的办理等一切相关手续,还有林清这个人,尽可能详细,人手不够,你可以叫上你那个合作人一起,价钱一切好说。”
顺便拿出一打的毛爷爷放在桌上。
他嘴角抽了一下,接过照片和钱,说:“别提我那个合作人了,前几年他接了一单生意,为了查什么人,好像价钱没谈拢,还自不量力去讹人家,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被人给办了。”
南宫凛眉头一紧,好奇是谁这么大胆,难道没有报案吗?
“好像是个做生意的,姓于的。唉,那小子嗜酒好赌,人家顶多就是以仇家寻仇而已,像我们这行的,做得好那是体面,做不好就是到处结仇的,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说完,他又慵懒地吐了口二手烟,将钱收好。
南宫凛示意他掐了,味道极其难闻。
他这才咧嘴笑笑。
“所以啊我这段时间真的很背,都没大生意,只靠一些偷拍的单子哪里够活啊。”
“他查的什么?”南宫凛越发好奇一问。
一蓝想了想,当时他那个合作人给了份放自己这,找寻了好半天才在一个桌脚底找到。
南宫凛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杜雪城的资料,一蓝瞅了眼说:“当时好像新闻报道了这两人,好像是一起车祸,我为了避嫌,后来听他出事,也就不想多管闲事了。”
“是个男的叫查的吗?”
“不是,听说是女的叫他查,是个富家小姐叫……”他思索半天也叫不出来。
“于欣?”南宫凛开口说道。
他立刻连连叫对。
这还真是有趣啊!南宫凛直接收下了这份资料,说:“这份我拿走了,到时候一并算钱。”
一蓝听罢,自是高兴,南宫凛起身准备离开,一刻都不想呆在这潮湿又脏的地方,不过却意外得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表情也没那么冷漠了。
“老板慢走哈!”一蓝哈着腰跟恭送财神爷似的,一副贪婪的嘴脸,“有好消息一定告诉你哈。”
沉寂了这大半年之久,戚峰不是借着应酬之名喝个烂醉,就是用工作麻醉自己,今天又拖着颓废的身子回到家,戚母早已在家等候多时了。
他低沉的喊了声妈。
每每看到他这般为了女人没出息的模样时,她就火冒三丈。
半年了,杜雪城失踪这么久,竟都杳无音信,戚峰仍这般糟蹋自己,戚母想骂又骂不起来,杜雪城究竟有那么好,好到令这七尺男儿痴迷不悟到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