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着对方沉默了几秒,过客,一个过客而已?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真的就是这样吗?曾经的点点滴滴难道都只是逢场作戏不成?
“我问你,你究竟爱过我没有?”他知道这简直就是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可是他坚信雪城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雪城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当然爱过,只是这种爱让我无法呼吸,我自以为可以强大到可以不顾那些流言蜚语,可以和你一起承受来自各方的困难,可是我错了,我也失败了,是我太轻视了,低估了一切。”雪城停顿了下,沙哑地说道,“戚峰,忘了吧,把我和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全都忘了吧。”
戚峰耷拉下双肩,眼神带着绝望,眼角充血,摇摇头:“忘,好难啊!我也很想忘了,可是这些年了,我一直活在寻找你的阴影里。”
“对不起。”一句小声到蚊子般音量的道歉,声泪俱下,她也不愿意变成这样,她这些年也过得很不好,很痛苦。
她缓缓蹲下身,掩面哭泣。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全变了?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雪城捂着耳朵,有些情绪失控,终究还是不能面对戚峰的无限追问,而选择逃避,迅速逃离那个现场。
戚峰转身,抬手奋起,将无限的愤怒之情全寄在这一记拳头上,灯柱晃了晃,惊起无数小飞虫,几秒,一股腥味沿着皮肤溢出,一滴一滴低落在地。
那晚,雪城哭了一宿。
次日。
金马办公室。
小高将昨晚所见告诉了南宫凛,难怪早上看她脸色苍白,心不在焉。
“要不,一会我让她先回去休息?”
南宫凛摇头,这时候估计让她一个人静静是最好的了。
小高说道:“戚总目前暂时住在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估摸着这段时间他是不会离开的。”
傍晚时分。
公司的其他同事都纷纷下班了,唯独雪城一个人还留在位置上‘加班’,南宫凛走出来,目光还是忍不住投向她。
“怎么还不下班?”
雪城停住手里的动作,口头上说还有工作没完,却是不敢抬眼看,就怕让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只好一言不发地走过。
小高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南宫凛,他一进车,就问:“雪城还在加班?”
“嗯。”
南宫凛偏过头,一个恍惚,他究竟在担心什么?担心雪城会离开金马,离开他的身边吗?
“凌总?回酒店还是……”
“停车!”
南宫凛下了车,小高疑惑地看着他往公司方向走。
公司空荡荡的,雪城望着电脑屏幕出神,想着曾经的过往,眼泪就簌簌地流个不停,殊不知身后正站着南宫凛。
那个单薄而哭泣到颤抖的身影在苍白的光影中渐渐拉长,白日故作坚强,一到黑夜就开始分崩瓦解。
回到公寓门口,已经9点多了,戚峰仍然站在那里,雪城内心狂风鄹雨,转身进了公寓。
戚峰就这样守株待兔了两日。
一天在学校门口。
戚峰早在门口守着,等小薇出来。
小薇刚踏出学校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极其冷场,看着戚峰的脸色着实难看,小薇心里打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不是见过雪城了?
“我见过雪城了。”他很低落地说道。
小薇不知道该什么表情面对他,眨了眨眼,哦了一声,顺便问他雪城怎么说的。
3秒后,他嘴角抽动一下,从口中很困难地挤出几个字:“她说分手。”
…………
小薇低垂下眉,意料之内。
两人之间又没了语言。
虽然没到夏天,可是咖啡厅早就开启了冷气,小薇双手握着杯,缓缓开口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既然雪城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你呢?”
戚峰缓缓抬头,看着小薇,说:“小薇,你当我是朋友吗?”
小薇愣了几秒,然后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一切吗?我想知道的一切真相。”
…………小薇看出来了,雪城还是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戚峰,她低下眉,不敢看着戚峰的眼神,那是在恳求,看着雪城和戚峰如今这样的结局,她又何尝好受过呢?
小薇向来心软,她在内心做了好几轮的挣扎了。
“我…………”小薇紧紧握着杯身,“雪城不告诉你,你又何必要知道真相呢?你你……你就……”
“我一日不知道真相我一日就不会离开这里的。”
小薇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真相,恐怕往后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和你领证前一晚,雪城被人玷污了。”小薇豁出去了,话音刚落,戚峰感觉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怔住了,“还还怀孕了,孩子也没保住……真相就是这个。”
…………
怎么会这样?
“谁干的?”
“林清。”
戚峰为之一震,林清?
看着双拳在颤抖的戚峰,小薇面露担心。
“戚峰,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乱来,这件事对于雪城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雪城不愿和你说,也是害怕你做傻事,所以……”
“你放心,我不会的。”他咬牙说道。
“那那……”不等小薇说完,戚峰‘嚯’的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小薇后悔得抽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巴,总觉得好像做错事了。
小薇打了几通电话给雪城,最后一通才接了。
“雪城?”
“嗯。”
从她声音里,小薇知道她不好。
“吃吃饭了吗?要不要来我家吃火锅啊!”
“没胃口。”
小薇:“呃,我们出去吃也可以的。”
雪城无精打采地回答:“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电话挂了。
小薇看着电话发愁。
这几天她茶不思饭不下,精神有些恍惚,下班拎着包就走了,就连桌上的手机都忘记了,南宫凛见状,拿着手机跟了上去。
走到公交站才意识到手机没拿,转身要回去,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南宫凛:“你的手机,上车,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