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不冷不热的说:“我可不是贱的嘛。”
荣一京道:“总是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行,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你上赶着哄过谁啊?既然她这么不知冷不知热,我劝你还是趁早撤,好女人有的是,你找个每天黏着你的。”
秦佔眼皮一掀,面无表情的说:“跟我玩激将?”
荣一京笑说:“呦,听出来了。”
秦佔厌厌的收回视线,抽了口烟,兀自道:“谁说她不知冷不知热,每天换着样的给我做吃的,对秦嘉定也好,小鬼时不时的背地里提醒我,让我别跟他老师吵架,生怕我给他老师气没了,有时我看他那眼神,像是关键时刻想弃卒保车,不要我这个亲二叔也要他老师。”
荣一京心领神会,边笑边道:“小二跟嘉定一模一样,三不五时的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刚开始我还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对我女朋友感兴趣了,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想让小闵进我家的门。”
秦佔道:“让他省了这条心吧。”
荣一京道:“连我妈这么难搞的人,现在也不在不背地里嘀咕小闵是绣花枕头了,她确实有本事,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个性,你指望她像猫一样老老实实被你关在房间里,怕是有点难度。”
秦佔道:“我只是希望她偶尔能像猫一样。”
荣一京说:“驯她,只要你够狠,老虎也能当猫养。”
秦佔垂着视线,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不咸不淡的说:“我狠,她比我更狠,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想跟她吵架。”
荣一京道:“水泥是没那么好变成水,谁让你口味独特,弱水三千非选这一瓢?”
秦佔沉声说:“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落井下石的。”
荣一京好笑,“难得有这种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秦佔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问了句:“你觉得她喜欢我吗?”
荣一京迟疑片刻,“不喜欢干嘛跟你谈恋爱,她身边也不缺人追。”
秦佔道:“有时候觉得我已经把她看透了,有时候又觉得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逼太紧怕她累,不逼又忍不住。”
荣一京俯身打了一杆,“你这典型的没有安全感,你先喜欢的她,又追了这么久才追上,好不容易在一起,她又没那么黏你,你怕她没想象中那么喜欢你。”
球落入球袋,刷啦一声,荣一京起身,寻找位置,“谈恋爱跟谈生意一样,都是先有想法的人多主动,双方沟通,成,不成,合同签完不是结束,而是下一阶段的合作,见多了合同签完前后表里不一的,所以解除合同是双方都有的权利,如果你觉得不满意,随时终止就好了。”
刷的一声,又一颗球落入袋中,荣一京隔桌看向对面坐在台边的秦佔,“她谈恋爱前后表里不一了吗?如果不是,那就是你的问题,你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求她短时间内变成另外一种人。”摇摇头,“虚伪。”
秦佔被荣一京这么一说,犹如醍醐灌顶,闵姜西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一直如此,反倒是他,要求越来越多,就像闵姜西在医院时说的那句话,信任度没有达到一定基础前的性行为,只会为这段感情带来负担,他们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他已经在制造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