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天佐马上问了下负责跟闵姜西的人,回道:“她晚上七点多就出门了,在‘弦茶’。”
秦佔一声不吭的挂断电话,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明明可以戳穿,也可以直接叫人进去,可他偏要自虐的盯着平板看,看闵姜西到底何时出来。
闵姜西坐在包间里,饮品早就从果汁换成了咖啡,不添任何辅料的纯黑咖啡,苦得人提神醒脑,她中途忍不住给江东打了电话,他关机,明知他耍她,可她还是不敢走,像是赌博的人爱有侥幸心理,生怕自己前脚一走,江东后脚就来了,这么长时间都熬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
凌晨三点半,闵姜西实在顶不住,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才刚睡着,恍惚间有人拍她肩膀,她缓缓抬起头,入目是模糊的人影,几秒后她才看清来者。
楚晋行道:“别等了,回去吧。”
闵姜西困得心脏加速,脑袋空白,慢半拍道:“你怎么在这?”
楚晋行说:“江东今天不会来。”
闵姜西把枕得发酸僵硬的手臂从桌子上拿起来,茫然地问:“你知道他在哪?”
楚晋行答非所问:“他喝多了。”
闵姜西说:“我去找他。”
楚晋行说:“他喝很多,现在也聊不了什么。”
他没法跟闵姜西直说,江东正在某酒店,的确是烂醉如泥,但不是一个人,她去找他,不方便。
闵姜西没有马上出声,想起身,腿麻了,只能先坐着等腿缓过劲儿来。
楚晋行见状,出声道:“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闵姜西马上道:“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又耽误你时间。”
楚晋行说:“下次我确定好再叫你。”
闵姜西感觉腿上麻意渐褪,拿着包慢慢站起来,“没事,我早有准备,江东肯定不会轻易坐下跟我谈,毕竟是我求他,求人的态度还是要有。”
楚晋行心疼,出声道:“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会所,楚晋行要送她回家,闵姜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上了路边的计程车。
秦佔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凌晨四点十七,闵姜西跟楚晋行一起出来,没有江东,没有任何人,就是他们两个,秦佔能理解闵姜西跟楚晋行见面,为了闵婕,但他说服不了自己,有什么大计能让他们两个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待到隔天四点多,快九个小时,就这么多可聊的?就这么喜欢聊?怕是聊的不光是江东吧……
冼天佑跟秦佔住一个套间,早上九点从隔壁推门过来,发现秦佔衣衫完整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这幅画面就足够惊讶,紧接着看到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更惊讶,秦佔嚷着要戒烟,身边人都知道,他还让人提醒他不要抽,免得他习惯性的就往嘴里送。
张家的事不足以让秦佔这么烦心,冼天佑瞥了眼茶几上的快递盒,心中多了几分猜想。
不敢说也不敢问,他走近,只说自己要说的话:“之前小龙去缅甸找张扬的时候,说张扬手筋脚筋都被挑了,头上也有重伤,活不了,他心里奇怪也没在意,顺道放了把火,之后想起来,他在缅甸曾经见过雷坤,雷坤以前在道上很出名,但有些年没亲自动过手,所以小龙当时没联想到,最近张家一有动静,好几拨人都在暗中盯着张敬方,其中就有楚晋行的人,我找人查了一下,楚晋行当年坐牢的时候,跟雷坤是一个监狱。”
秦佔几乎立刻就串起了前因后果,楚晋行被张扬劫过,头部重伤住了一个月的院,雷坤突然出现在缅甸……烟头按灭在一堆烟蒂中,秦佔垂目,睫毛挡住出现红血丝的眼球,他虽一言不发,但浑身上下尽是摄人的狠厉。
楚晋行做事,叫他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