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把画递过去,小声嘀咕:“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
丁恪拉开抽屉,随手把画扔进去,出声道:“以后没事儿少往我这儿钻。”
陆遇迟说:“我又不是耗子,光明正大进来的。”
丁恪说:“你还知道自己是正大光明进来的,一天进来三四次,你哪来那么多事儿?”
陆遇迟说:“你怕被人看出来。”
丁恪脱口而出,“我不是你,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他说完的第一秒就开始反劲儿后悔,果然,陆遇迟脸上是藏不住的尴尬,下意识的视线躲避,慢半拍说:“我以后注意,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他转身就走,丁恪想把人喊住解释,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遇迟开门再关门,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看不见人,丁恪心头堵得慌,恼自己嘴欠,好端端的干嘛说这种话,拿起手机,他正要给陆遇迟发消息,恰好进来一个电话,夜城先行负责人打来的。
丁恪接通,一秒切换情绪,笑着道:“李总什么指示?”
男人同样笑说:“除了楚总,谁敢给丁总下指示?”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是老大哥,我们平时都以你马首是瞻。”
两人玩笑了几句,开始聊回正题,男人道:“你知不知道费铭为什么非要去深城?”
丁恪脸上笑容渐淡,试探道:“不清楚,他怎么了?”
男人说:“我跟他谈了这么久,连二把的位置都许给他,他还是要去你那儿,不是说你那儿不好啊,咱们之间有话直说,我这边怎么说也是总部吧,他又在夜城干了这么久,没理由上你那儿待了十天半个月,回来就非要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你的位置许给他了。”
丁恪象征性的笑了笑,“他来了坐我的位置,我去哪儿?”
男人打趣,“我也想不通,还以为楚总有新的任务给你,你又要高升了。”
丁恪道:“我没那么百搭,也不是放哪儿都成,深城一把的位置,我轻易不能交出去。”
男人道:“那我真就想不明白,费铭为什么死活非要走,我这边是拦不住了,他说你会接收他。”
丁恪没料到费铭这么难缠,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夜城那边早就消停了,如今问题皮球一样又踢回他这里,他不动声色的说:“别,我哪能跟你抢人。”
男人说:“你知道我跟费铭没有任何私人恩怨,他要去要留都随他自己,如果他执意要去你那儿,我这边也就放人了,这些天里子面子我都给了,大家也都看见了,不是我不留,是他非要走。”
丁恪说:“我知道你那边的情况了。”
男人突然压低声音,八卦道:“你跟费铭之间没事儿吧?”
丁恪笑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男人道:“那你想不想让他去你那儿?”
这话问到了丁恪心坎上,他怎么想请个麻烦回来,一个陆遇迟已经够他头疼,再来个费铭,他也不用活了。
笑声依旧,丁恪道:“跟你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这边有二把的人选,你说费铭来了,我把他放哪儿?得罪谁都不好。”
这个理由很容易让人信服,对方很快明了,直言道:“那对不住了老弟,我这边能做的都做了,坏人还得你来当。”
丁恪应声:“明白,我自己处理。”
电话挂断的同时,丁恪脸上笑意全无,陆遇迟啊陆遇迟,还真是个会招麻烦的麻烦精,跟人相处十几天,把人的魂儿都给招来了,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