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京笑道:“跟谁学的,越来越鸡贼,安慰奖都安排上了。”
话音落下,‘叮’的一声,正巧电梯门打开,里面还有人,丁叮闪身进去,“拜拜京哥。”
荣一京微笑,“走吧。”
中午婚宴,下午聚会,晚上还有晚宴,一整天下来,不光结婚的累,所有人都无一幸免。
回家时,闵姜西跟秦嘉定坐一辆,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秦佔自动跟秦仹坐一辆,车上,秦佔问:“我看你跟嘉定相处的挺好。”
秦仹唇角上扬,止不住的美,一个字没说,却仿佛炫耀了一万个字。
秦佔瞥眼,“我就多余说。”
秦仹道:“还是要谢谢你跟小闵,你们两个把他教的很好。”
秦佔立马蹙眉,“行行行,当我没开始这个话题行不行?”
秦仹说:“干嘛要拒绝别人的赞美?”
秦佔说:“恶心。”
秦仹道:“我看今天小闵夸你伴郎服好看,你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秦佔想都不想,“你也说了,她夸的。”理直气壮。
秦仹淡笑,“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秦佔道:“谁让你走的那么早。”
秦仹道:“今年过年怎么过?在深城还是去汉城?”
秦佔说:“没定,反正姜西现在有空,两边都行。”
秦仹试探性的问:“跟我和嘉定一起去国外过?”
秦佔口吻顿时带了棱角,“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吗?”
秦仹也开门见山,“老婆都娶了,还没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年,你不想出国,爸回来也可以。”
秦佔瞥了眼秦仹,“我还以为你为了嘉定才回来。”
秦仹说:“我是因为嘉定才一起回来,当然,也想你和爷爷,不敢想小闵,怕你吃醋。”
秦佔完全不为所动,沉默片刻,出声道:“你就别费力在中间撮合了,我跟他之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习惯了国外,我习惯在国内,不打照面相安无事不好吗?非得搞个什么合家欢才能证明往事如烟?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现在生活很幸福,心里戾气已经少了很多,不想攻击人,但你要非让我俩坐一起搞父子情深,别说我办不到,你先去问问他,看他办不办得到。”
秦仹说:“你跟爸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倔,一样口是心非,我回来之前,他分明就想找机会一起回来,但就是不说,我问他是不是想回来,他又说不想,后来逼急了才说,不是想见你,想看看爷爷,还想抱孙子和孙女,让我劝你使点劲,这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们在避孕吗?”
秦佔面无表情的道:“他想抱我就要生?一个秦嘉定还不够他抱的?”
秦仹说:“其实爸最喜欢的人是你,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对你付出的最多,毕竟他也没在你身边几年,但怎么说呢……有时候心里在意的,未必是付出行动最多的。”
秦佔嗤笑一声:“听起来真像我给你一巴掌,然后告诉你,我可真爱你。”
秦仹一贯平和,“刚说完心里戾气少了很多。”
秦佔拉着脸,“你非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仹说:“在你这不能提的壶比收藏馆的壶还多。”
秦佔一时没绷住,轻笑出声。
秦仹顺势说:“你也看到我跟嘉定之间,我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一直在逃避,结果还得让一个孩子主动包容我,我没尽到一个当爸爸的责任,爸也因为这事难过了很久,有一天出去应酬喝多了,回来跟我说,觉得对不住你,当年不该跟娴姨吵成那样,逼娴姨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一辈子不许见你……”
车内光线昏暗,秦佔的脸隐匿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秦仹轻声说:“我没资格劝任何人原谅别人,但我们是一家人,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缘分,这辈子能当家人,也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没有这个缘分能当一家人,之前好多年,我们各过各的,冷淡惯了,总觉得做人原则要放在第一位,原则过后还有面子,我最近也在想,是不是顾虑的太多,反而忘了该怎么做一家人。”